“嗤!那下软蛋的州牧有何可惧,他已兵至皇城下有月余时间了,若敢攻城,早就攻城了!不过一区区赘婿,靠女人才上位的家伙,有十万兵马又如何?敢和本丞相手下三万骑兵对阵?”
吴奎闻言嗤笑一声,对那都已兵临皇城脚下,却迟迟不敢下战书,举兵来犯皇城盛京的蒋州牧,嗤之以鼻,视其为跳梁小丑。
鲁蕴丹见吴奎不以为然,再次高声谏言道:“丞相!此一时彼一时!这蒋州牧此前兵临城下,却按兵不动,未曾攻打盛京,不是因其无胆,而是因其‘师出无名’啊!”
“此话何讲?”吴奎此前听人提起那兵临城下的蒋州牧,便大发雷霆,而后这带兵来此的蒋州牧又迟迟不来进攻,就也当他是虚张声势的孬种,没过多注意他了,更是没人给他分析过此话。
此时吴奎骤然听鲁蕴丹如此分析,终于上了心。
鲁蕴丹见吴奎终于肯认真听他人说话,这才心下松了口气,继续尽责的分析道:“如今您乃天子下诏亲任的当朝丞相,行何事都有法度依据,蒋州牧就算是打着为符家报仇名号,携军前来,也毕竟不占‘大义’之名,不过乃私人恩怨,如何能冒然便掀起战祸,那样岂不是成了人人得而诛之的叛臣逆贼?”
“鲁长史的意思是。。。。。那蒋州牧会响应庆阳王布告天下的那篇檄文,以此‘师出有名’,举兵来犯?”
“糟了,庆阳王这篇檄文出,这蒋州牧出兵攻打盛京的理由可就有了啊!”
“不好!就怕这蒋州牧也响应了这篇檄文啊!”
鲁蕴丹说的如此明白,殿内中人又少有酒囊饭袋之徒,立即就有好几名谋士反应过来,齐齐惊呼,出言提醒吴奎。
吴奎见殿内众人如此惊惶,满脸不屑的嗤笑一声,一昂首,战意凛然道:“来就来!本丞相手下有三万骑兵,十万步兵!还怕蒋州牧这个吃软饭的?”
“丞相!不可啊!”
“丞相!万万不可啊!”
“丞相!还请三思啊!”
吴奎此言一落,堂下众属官也再顾不得装透明人,纷纷出言劝阻。
吴奎再怎么不是明主,此时殿上这众臣,也和他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吴奎若是事败,他们这些早已在丞相府为官,脑门上打着丞相府标签的属官,又能落得什么好下场?
鲁蕴丹掩去眸中的鄙夷之色,为怕吴奎听不懂,掰开了,揉碎了的详细为上首的吴奎,分析当下情况,再次恭敬地抱拳垂首道:“丞相!如今您驻守在盛京兵力虽有十三万,与那蒋州牧的十万兵马当真打起来,肯定不会兵败。但此战却打不得!您此时即使胜了蒋州牧,自身兵力也会受损,多半是惨胜。”
“庆阳王与各路诸侯的大军,此时就在东州对您虎视眈眈。若您此时再兵力受损,等讨伐大军行来,岂不是再无自保之力?”
吴奎这回听懂了,面上不以为然的神色渐收。
“丞相,您如今是万不可与这蒋州牧开战的。不仅如此,此时更是要对他示好,看他有无所求,对他好生安抚才是!”鲁蕴丹劝谏道。
吴奎听此言,勃然大怒,骤然站起身,就要好好教训这个敢让他对敌人示好的臭酸儒!
吴奎快冲了两步,欲给立在堂下的鲁蕴丹一脚,但马上又克制了怒气,止了脚步。
吴奎此前早有因不尊重帐下谋士,而致使帐下有才的谋士出逃的事件发生。此时吴奎虽然又想咆哮怒喝,再好好教训眼前的这臭酸儒一番,但好歹还有些理智,及时收脚忍住了。
吴奎如今已经是领教过,没有谋士在身后出谋划策,是件多么严重的事了。
他兵力再是强盛,也扛不住自己一再出昏招之事。
若当时诛杀符家满门以及血洗守山书院时,与他一同起事的谋士关由还在,未被他给气走,哪会任由他后面行如此蠢事?
如今有这蒋州牧领兵十万至盛京城下,给那已灭的符家出头,就是当初他怒火上头,一时冲动,遗留下来的问题。
符家背后关系网复杂至极,他还因此番牵连,盛怒之下一不做二不休,屠了整个守山书院的学子,得罪了天下文人,声名一败涂地,就算之后坐上了丞相之位,也仍是众人口诛笔伐的蛮贼!
如今这些,全成了他吴奎的生死之劫,庆阳王敢发檄文讨伐他,就是看准了他吴奎已经是尽失天下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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