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皇见王鹿如此神色,就知他这是在责怪她手下之士,对她护卫不利。
林知皇想了想后回道:“阴差阳错,其中之事复杂,此祸全赖本王行事太过自信,而非他人之故。”
“可。。。。。。。”
王鹿还要再说什么,林知皇抬手打断了王鹿后面的话,含笑道:“鹿儿,福祸相依,此次本王虽险象环生,但却因祸得福,祛除了一直旋绕在颈上的最大隐忧。”
王鹿听林知皇如此说,不解:“此话怎讲?”
林世叔如今手下势力极剧扩张,治下也繁茂清明,在起势的众诸侯间,都占据上位。
还有隐忧?何忧?
林知皇如今自身蛊毒已解,这会见王鹿一再关心细问,便也未再隐瞒,将自己曾经身中异人蛊,还有近来发生之事,言简意赅地讲与了王鹿,只是隐掉了她曾经将自己当做了异世人这块。
王鹿听得这些,当即就怒红了眼眶,腾地从林知皇膝头直起身,寒声道:“清平道,好个清平道!”
“这群妖道竟是在九年前,就因苗跃伏之故,对尚还年幼的您下了如此毒手!”
苗跃伏,苗杳,清平道,王鹿在心里怒列这八个字,眸中杀意尽透。
林知皇见王鹿如此,抬手轻抚他因怒而挺直的背,正色道:“事已过,本王已向前看。作为上位者,个人情绪不能带入到政局中,怒火盈心,难免失智。”
王鹿抬眸仰首与林知皇下望的视线对上,肃声道:“林世叔自不必怒火盈心,此事您交给鹿儿去办便是,不灭此道,我王鹿誓不为人!”
林知皇展颜:“清平道,本王必灭之,不必急,欲速则不达。”
王鹿抿唇,明显没将林知皇这话听进去,转言道:“林世叔,可要鹿儿现在派人将您秘密送回东涌郡与您所率的大军汇合?”
林知皇看着王鹿问:“鹿儿如今是准备带吴煦一同出征攻兹州黄匀郡与兰海郡,断苗跃伏退兵后路?”
王鹿点头:“林世叔,鹿儿手下所掌的凌霄军,从的是自立为主的我,如今我若带他们转投于你,他们必定不服,会有隐忧。”
“鹿儿原先是打算在攻完兹州黄匀郡与兰海郡后,再与您通信联系道明原委的。”
“计划着先与您同盟彻底诛灭苗跃伏的势力,然后你我同盟之间再假做撕破脸起战,做一场我这主将因大意被您所擒后,兵败如颓只得屈身相投的戏码。”
“如此,鹿儿顺利过明面效你为主,手下势力亦会在走投无路之下被您收编。”
林知皇笑着摇头:“不妥,如此就算计划成功,你被收服的也不光彩,到时你恐怕难以在本王军中立足。且这个计划若想实施,知晓之人必会极少,战场上刀剑无眼,你在有意放水被擒,一些不明真相想博得军功的将领却是不知情的。你如此做,太过危险。鹿儿,再算无遗策,有些事情到发生时,并不一定会如你所想的那般发展,”
“鹿儿不怕。”
“你是不怕,但你的林世叔怕。”
“林世叔。。。。。。”
林知皇抬手轻抚王鹿的发顶,缓声道:“鹿儿还没做本王掌下之士,为本王征战沙场,助本王荡平奸佞,辅本王开疆拓土呢。。。。。。岂能如此轻贱自己的性命?”
话说此,林知皇轻叹了一声,对上王鹿抬眸望来的视线道:“难道鹿儿想食言不成?”
王鹿急声道:“鹿儿岂会食言!”
“那就莫要再一意孤行。”林知皇话落,曲指又弹了趴在她膝头的王鹿额头一下。
王鹿如何能不懂林知皇这是在保护他,恐他性命有失,不愿让他用如此凶险的让权办法?
王鹿望着林知皇,一双湿漉漉的鹿眼中水色更见,隐隐有落出眼眶之势,竟与小时的神态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