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衫隐士抖出量天尺,道:“我第三个不相信,看长相,他们是阴山三魔。”
“你们通名!我独角山魈替你们记下了。”怪物厉声问。
三人自报了名号,各占一方。
逸云向三人抱拳行礼,朗声道:“晚辈心领诸位老前辈呵护之德,永铭五衷。先暂请诸位老辈在旁观战,晚辈且试试阴山有何惊人绝学,离魂魔罡究竟有何可恃。”
蓝衫隐士哈哈一笑,笑完道:“壮哉?老弟。咱们在一旁押阵,谁要想擅自插手,倚多为胜,须先问问咱们三个老不死是,否答应。”
三个徐徐后退,阴山双魔也向后退去。宫道中,只留下逸云与独角山魈。
如带在路旁,突然辙下伏带剑唤道:“云哥,接剑。”
剑划出一道光弧,一闪即至。逸云一手抄住。向她含笑点头。剑交右手,向独角山魈点头叫道:“季前辈,请指教。”他极有礼貌,趋下首一站。
独角山魈看到伏鳌剑,暗暗心惊,他的百炼精钢骷髅杖固然也算得人间奇宝,但仍无法与伏鳌剑一较短长。
他徐徐举杖,将毕生苦修的修为,注入杖身,他先防兵刃受损,一步步徐徐欺近说:“我独角山魈一生中,横行漠北末逢敌手,接得下老夫一招,阴山门下在百年内不人中原。”
“接下十招,你是否立即返回阴山?”逸云问。
“正是此意。”
逸云一声长笑,将伏鳌剑抛回姑娘手中,拔出长剑,将剑鞘扔在路旁,道:“希望前辈言出如山。”
“老夫决不食言。”
两人相距丈外,各自运功注入兵刃,先抱元守一严阵以待,两双眼睛紧吸住对方的眼神。
逸云小心翼冀,剑尖逐分下垂至左下方,踏出第一步。
独角山魈已踏丁字步,双手横杖,杖尾前伸,左足尖向前滑出半步,身形立即跟上。
愈迫愈近,杖尾直指向逸云的胸前;逸云的剑,却位于奇门外。一中宫一奇门,一看就知一凶猛一轻灵。
蓦地里,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沉喝,闪电似扑上,杖化三道银光,突向前吐出,一近逸云,突化一道平面银网纲,向前猛射,笼罩住丈余空间。
逸云的长剑,只幻出一条银芒,斜切入银网中,一接触银网,突化无数银星,向左飞射,在刹那间,却突然在右方出现,剑啸震耳,人影倏杳。
一阵罡风撕裂的锐啸,加上剑发的轻鸣,一团大银光与一团小银芒,自右向左急旋,突又乍退乍进。
“铮”一声清鸣,人影倏分。两人换了方位,木然相距丈五六站住了。两人脸上的神色肃穆,每一根神经皆绷得死紧,每一条肌肉都凝结了。
逸云先踏出第一步,剑徐徐下降。
独角山魈仍是原姿态,向前滑进。
两人说好了接十招,是接,而不是躲,谁要躲便算输了;假使能躲,一百招也难分胜负。这是一场以性命作赌注的豪赌,每一刹那都是死亡,每一道芒影都可能输掉赌注,稍一不慎,输惨了。
拼到第三招,两入神色略现紧张。
第四招,两人额上见汗,圈子愈张愈大,十丈内罡风刺骨,劲气直迫心脉,旁观的人向两端退,尘土飞扬。
第六招,两人呼吸已不再匀整,脚步也没有先前稳实,大汗大滴,背心胸肋已现汗渍。旁现的人,不但手心淌汗,而且心已提至口腔。如带脸色已现苍白。
八招过了,九招即将到来。逸云在东南,独角山魈在西北,各据官道两端。八招中,兵刃相触共有十二次。
两人向前步步迫进,丈八、丈五、丈二了。
两人同时踏进一步,一声沉喝,银光飞舞,罡风雷鸣,大团银芒向下压,小团银芒从杖上突然卷入,“铮铮”两声,小银芒向上急升,突以全速越过大银芒的顶门,沾地向右急旋,狂野地卷到。大银芒也向右后旋,迎个正着。
“铮”一声脆响,银影乍分,小银芒在飞离的刹那间,突然射出一道淡淡虚影,一闪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