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抬头,胸口却像是被一吨力的拳头狠狠砸过——所以……这是演戏?
“哦,”她机械化地起身,假装扯了扯凌乱的上衣来给自己时间缓冲依然酥麻的双腿,对他点点头:“……谢谢。”
她梦游般重新回到办公室,一群正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的女人见状立刻鸟兽散,房间里顿时安静得异常。她不管不顾地坐下,把一众或探求或惊讶或羡慕或怨恨的眼神统统挡在背后,打算潜心绘稿。可一个小时后,她终于接受了自己此刻根本无法集中精神工作的事实……她凝神望着自己至今似乎还在微微颤抖的手指,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中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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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两人像往常一样面对面吃饭,却是吃得奇异地沉默。卫庭贤边吃边不动声色地偷偷打量她——下午自己不知犯了什么病,居然一时冲动就……结果现在尴尬了……
不过他不得不承认,那感觉真的……不错,以至于现在只是稍微回想,都让他心猿意马起来……
闷声吃了阵,她忽然“啪”地拍在腿上,然后皱着眉头一阵抓挠:“靠!没打到!”
“蚊子?”他微微挑眉。
“嗯,烦死了!”她苦着脸左抓右挠,双脚更是抖个不停。
“奇怪,居然没咬我。”他纳闷地审视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肤,从小到大他都是标准的招蚊体质,甚至得了个“人肉蚊香”的名号——但凡有他在的地方,其他人自然就安全了。
“有我在当然轮不到你啊!”她司空见惯地一阵狠挠,雪白手臂上一个个硕大的粉红包块立刻浮现:“我是‘人肉蚊香’,你和我在一起绝对安全!”
他不禁哑然失笑——这“蚊香”见了“蚊香”,还真是高下立现。
“不行,”她刷得站起:“家里有电蚊香吗?”
“没有,我受不了那味道。”他情绪异常稳定。
“……那杀虫剂呢?”
“更受不了。”
“……”她认命地步向客卧:“我给你把门关了,免得蚊子进去,到时候睡都睡不踏实。”
“别关,”他皱了眉头:“不通风一股怪味。”
她简直为之气结——这些日子以来她对他的各种怪癖也算是有了初步认知,比如拖鞋一定要头对头脚对脚按照一定角度并排放在门后;又比如他坚持穿同一品牌同一款式的T恤,一次不同颜色可以买半打;还有一次她买了块榴莲回来,闻到味儿时他脸都青了,吓得她只能关门缩在厕所里吃,以至于边吃边产生了“好像哪里不对”的感觉……
诸如此类不一而足,虽然都不是什么大事,但此人的完美主义+偏执可见一斑,她只能表示无能为力。
第二天气温已飙升至34°,卫庭贤穿了件短袖T恤,看着他睡眠不足的脸和满手臂的包,田如蜜不觉捧着豆浆偷笑了一阵——让你逞强,让你偏执,这下遭报应了吧?
不过这种幸灾乐祸很快就转为忧虑,这才刚刚入夏就被咬成这样,真大热天了可怎么办?偏偏这卫大少爷龟毛得厉害,实在叫她无计可施。
说不动他,她只能自己去超市买了点电蚊香。晚上拾掇拾掇后在自己的房间里点上,呼~高枕无忧!
至于这个龟毛少爷,唉,只能自生自灭了。
“回来了?”
卫庭贤有个饭局所以回来得比较晚。她默默接过他的外套去洗,放进洗衣机前却鬼使神差地凑到鼻子前闻了闻——没啥味道。
说来也怪,自从经过田姿姿的重口味普及后,她瞬间看哪个男人都像“禽兽”,偏偏这个卫少爷古怪得很,他们结婚眼看都快三个月了,他不动她那是必然——但他外面似乎也没有任何“动静”,她从来没在他身上嗅到过半丝香水味,或抓到半个口红印,给他洗床单的时候也没遇到过什么……尴尬的情况,更没见他有使用“五姑娘”的蛛丝马迹,甚至有几次用他的电脑查东西,居然也没在常用链接里看见什么很黄很暴力的记录,整个干净整洁到令人乍舌——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正常吗?
她在洗衣机前惴惴不安地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不觉对他的健康状况忧虑起来——难道他真的有隐疾?这样说起来,当初她和他相亲的时候就想过这个问题,毕竟……像他这么优秀的男人会跑出来相亲,本来就是件匪夷所思的事……
假如真是这样,那他还真是很麻烦——这样应该不太能结婚吧?就算结了婚肯定也会被女方怨恨甚至抛弃的,到时候再到外面一宣传——那他岂不是彻底完了?
她被这个想法吓得浑身一震,竟为这幻想中的难题而纠结起来——那要怎么办才好呢?要不然……就别离婚了吧,不能“那个”她也认了,不如就帮他做做挡箭牌,两人凑合着过呗……
“你在想什么?”洗完澡换了睡衣的他忽然出现在她身后——
“啊?”她一惊:“没,没什么……”
☆、【三十三】抓蚊子
“你在想什么?”洗完澡换了睡衣的他忽然出现在她身后——
“啊?”她一惊:“没;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