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可她的左躲右闪对他来说毫无作用,他轻而易举地就把她钳制在了怀里,不由分说地帮她套起了内衣,过程中还轻蹭了一下她敏感的小莓果,激得她浑身一颤——她几乎以为他是故意的!但抬头一看,却发现他神色如常地认真搭着搭扣,只能默默鄙视自己如此经不起挑逗……
他帮她认认真真地穿戴完毕后,又在她不安的眼神中从头到底细细端详了一遍,然后一路推着她到了镜子前:“你自己看,是不是不一样?”
她怔怔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人明明还是那个人,身材上的缺憾和多余的肉肉也没有消失,可那流畅的剪裁和线条以及出色的版型,都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有种焕然一新的神奇感觉,而且视觉上莫名其妙的就是显得胸大腰又细,而且气质超好,一看就是贵的东西!要是她长得再好点,那几乎就是个白富美啊!
他从背后轻轻搂住她,下巴抵在她头顶上磨着:“怎么样?喜不喜欢?”
她几乎说不出话来,只是重重点了点头,思绪却飞到了一年前那个尴尬而悲愤的相亲现场——时光是最神奇的东西,至少在那一天,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他们会有如此美丽的今天。
她对着镜子里的他努力微笑,虽然他什么都没说,她却似乎已经感觉到他传递给她的力量……用他的眼神、他的动作、他的表情在告诉着她,她一直以来无望地等待着的,竟已悄悄降临到了她身边。
他含笑搂紧她,同样想起了那个几乎可以媲美韩剧的,闹剧般的相亲。如果那时的他能穿越到此刻,一定不敢相信,这居然会是自己今生今世将要共度的女人。当时光把一切肤浅的第一印象都悄然抹去,深藏在岁月里的美好才会逐渐显露出来,灿若星辰。
在他再度情不自禁地吻上她耳垂时,她却用泫然欲泣的神情对他说道:“我……我得去守夜了。”
他在她殷红的唇上狠狠啄了口,这才无可奈何地放开她:“我陪你去。”
“别,你这些天忙两边公司的事很需要精力的,今晚好好睡。”
他不悦地捧起她的脸,眼神里流露出危险讯息:“你是嫌我,精.力.还.不.够.充.沛?”
“没有啦……”她脸红红地在他嘴角蜻蜓点水地吻了吻,然后迅速脱离他的“魔爪”:“我自己叫车去,拜拜!”
“等等,还没吃饭呢!”他一把扯住她,你等着,我去热菜。
厨房里“战况惊人,一片狼藉”,他甘之如饴地又是擦桌又是扫地的,热菜时顺便把她一早煮好的补气汤也热了热,浑然不觉自己把一个“家庭妇男”的工作做得有多顺手。凉了又热过的菜味道不咋的,在油锅里泡太久的鸡翅更是变得有些僵硬,她却吃得津津有味,像是吃到了什么举世无双的美味佳肴一样,看得他心头一阵阵泛软,像被泡在奶油里一样……
这就是……爱吧?他牢牢看住她,忽然觉得自己这些日子以来走的弯路真是傻得可笑——这样的默契和心动,这样甜蜜和依赖……如果这些都不是爱,那他还要“爱”做什么?
曾经以为自己的心早在六年前已经死去,以为自己终究会找一个条件相当,但并无太多感情的女人举案齐眉地共度此生,爱情这样的奢侈品他没想过,可现在……居然就这样不知不觉地握在了手心?
她却浑然不觉他的悸动,在风卷残云地解决掉了大部分饭菜,然后打了个响亮的饱嗝,拎起包就往外窜:“我走啦!你早点睡哦!”
望着她迅速逃离的背影,他微笑着向后仰倒在床铺里,掀起一块被角放到鼻尖嗅嗅,似乎还能闻到她的气息,让他禁不住地蠢蠢欲动,却无奈“独守空房”,只得翻个身抱住她的被子,明知道此刻更应该起身去工作,却耐不住这种置身天堂般的安宁和幸福感,不一会儿便噙着一丝微笑沉沉睡去。
☆、【六十六】后妈好捉急~
'医院'
苏遥帮肖定邦收拾完秽物后;疲倦地打了个哈欠,看看表已经九点多了,不禁暗暗腹诽着田如蜜怎么还不来交班?她瞥了眼床上那个一脸腐朽之气的虚弱老头,满心怨忿几乎再也无法抑制——
自从母亲在贫穷困顿中去世后;她就决定了自己绝不要步她的后尘。所以她义无反顾地贩卖了自己的青春和美貌。从20到27;一个女人能有几个这样的黄金7年?她全部交给了他;甚至放弃了心爱的男人!只为换取一个富足舒适的将来;却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一把年纪了还犯这种小年轻才会犯的错误!害得她不但美梦破碎;如今还得像个老妈子似地给他把屎把尿!把剩余不多的青春年华继续扔在这样臭不可闻的晦暗生活里——可她又能怎样?整个业界谁不知道她是他一手捧出来的?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她非要离婚;伤了名声的她以后还怎么混?
她咬了咬嘴唇;不觉又想起那个让她咬碎了一口银牙的清晨——她做梦都不会想到;那张用来守夜的钢丝床上居然躺了两个人!而且那两人还连体婴似地紧贴在一起,睡得比谁都香甜!而那个男人,那个既帅气又沉稳,让她一直如此心动的男人,居然搂着这么一个貌不惊人又粗糙平凡的女人睡得一脸祥和满足!这无异于拿刀子剜她的心啊!怎么会这样?怎么可以这样!?
满腹怨气无处撒,肖定邦却恰在此时微弱地发出了想要喝水的请求,她只能走过去给他倒了一杯,却控制不住怒气地把热水瓶敲得震天响,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喝水的当口她忍不住频频看表,视线更是焦急地不断望向窗外。肖定邦无声无息地看在眼里,忽然开口:“遥遥。”
“嗯?”她不得不拉回思绪。
“遥遥啊,你跟了我……差不多有七年了吧?”
“……嗯。”她乖顺地点点头,心里却暗暗思咐……他到底想说什么?
“唉……”他深深叹了口气,一只长满老人斑的手伸过去想要握住她的,却被她条件反射地躲开,顿时两人一阵尴尬地沉默。
她不知该作何反应,从前他没病时她就不喜欢他碰她。原因很简单——她也是个人,是个正值壮年有生理需要的正常女人!整天面对这么个皮松肉坠的老头,还十天半个月的才来这么一回,却往往还没等她尽兴就草草结束!这种日子叫她怎么过?如今倒是好了,他干脆什么都不行了,成天躺那儿跟个死人似的,还要她来照顾!
“遥遥啊……”他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全然没有了从前的意气风发:“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这辈子对不起很多女人……这都是报应啊……”
她没说话,甚至不愿掀起眼皮看他一眼,生怕自己会被潮涌般的后悔狠狠淹死……
“我已经没什么能为你做的了……”他闭上眼,眼角湿润了:“肖氏再这样下去,破产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她依旧是一声不吭,仿佛已经麻木。
他颤颤巍巍地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份文件,抖抖霍霍地拿到她面前:“离婚是我提的,没人会怪你……签了,你就自由了……”
她心头一动,眼神迅猛地扎进文件里,“离婚协议书”几个大字让她兴奋地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面部神经,她近乎贪婪地翻阅着手里的文件,视线中关于不动产的赔偿条件让她更是心花怒放,立刻像怕他反悔似地迅速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深深地松了口气——
他把她的一切反应都看在眼里,却终究只是缓缓闭上眼,别过头去。他肖定邦一生风流倜傥,经手过的女人更是不计其数,却没想到一把年纪了却死死栽在了她手里,自此没再看过别的女人一眼,甚至明知道她心里牵挂着别的男人,还是非要冒险把她娶回家——
还是一句老话,都是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