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潮时我爽得一踏糊涂,待回过神来才发现身下那家伙竟没了声息!一下子蹦起多高,我以为他又毒发了,骇得连衣服都没穿,只胡乱围了床单就奔出去找人!结果在众目睽睽下找来的郎中却宣布是朱大教主失血过多,身子虚弱所至。还一本正经地叮嘱我,说要减少些纵欲,多休息几天就才会没事。而此时朱君止还被绑在床上,屁股里还插着那个玩意!
……
月秀
从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什么是值得在乎的。他以为母亲的去世带走了一切。
曾经在他还是孩子的时候,他总喜欢问母亲:父亲在哪?为什么别的孩子都有父亲,他却没有?
母亲说:他的父亲在远方,很远,远得无法来关照他们。
他问:为什么别人的眼睛都是黑的,他却是绿的?
母亲说:因为父亲喜欢绿色,所以他的眼睛是绿的。
他吵起来,说:他也要黑眼睛,他不喜欢绿眼睛,别人也不喜欢。那些人总欺负他,只因为他有绿眼睛!
母亲很悲伤地叹着气,摸着他褐色的发,不再言语。当晚,他看到母亲扑衣时在灯下哭泣,他也悄悄地哭起来。这似乎成了习惯的,每每提起这当,他总会不由自主地哭。想起母亲,想起未曾谋面的父亲。自此他开始遮面,不愿人再看到他的眼睛,也不愿人再看到他哭泣。
她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个夸他绿眼睛漂亮的。说着乱七八糟的话,做着乱七八糟的事。那时他很气,心里却莫名的很感动,就又忍不住地哭了。他想抓住她,找她的师父,说明这件事,然后……他只想了一下,就没再敢的。她如此桀骜不驯,又有什么人能收得住她?
再见她她已有了爱人。听她口口声声叫着相公,他的心底针刺般得痛!被她再次压到床上时他忽然明了,原来一切只因爱错了人!
母亲也是,他也是。
母亲临死前喃着父亲的名字,叫他不要恨父亲,这让他当时很不理解。那人抛弃了他和母亲,让母亲生活得这么艰苦,母亲为什么不恨他?现在他明白了,想来那人也必如同她一般,拨乱人的心弦,却永不会为谁而止。
朱君止是个小心眼的男人。缩在月秀身后,我大力地剥着瓜子,愤愤地想。一粒瓜子瓤蹦出来,掉在车厢底板。我懒得去管,月秀却把它拣起,又搁在小桌上。
“你还把它放桌上干嘛?直接扔出窗子多省事?”
他没理我,又坐着继续发呆。
这两个混蛋!一个不理我,另一个还是不理我!我他妈招谁惹谁了?不就是不小心让BT猪免费被人参观了吗?可这也是因为我太关心他了!我要不管他死活,他不早被人分尸了?还有月秀!我又没招他,还给他提供观赏帅哥的机会,他不感激我也就算了,还和死BT一个鼻孔出气!奶奶的,等老娘翻身那天,不把对朱君止的招术加一百倍用在他身上,老娘就把色娘的号倒着写!
兴许是我的情绪太激动了,脑子里想什么,竟完全被肢体语言表现出来!大捧瓜子被揉得稀烂,脏了吧唧得洒了我一身!愤怒站起,结果却因为估计错了车厢的高度,脑袋狠狠撞在车顶!妈的!怎么我倒霉全倒在马车上?我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坐马车!
强自把痛出的眼泪吞回去,我哑着嗓子道:“让开!老娘要抓狂!”
也没见朱君止做什么,马车就自动停下了。两尊门神一左一右挪了挪,空出个小地儿刚好让我过去。
强忍了一人给一拳的冲动,我狠跺了两脚钻出去。别以为我多好心,或是心里有愧。不打他们只是因为打不过!仅此而已!
现在才知道,那平凡的富家宅子只是罗刹教最不起眼的下层聚会点,朱君止的老窝还离这十万八千里远。据说他的总教在昆仑山。(汗……跟明教在一地儿,不知会不会打起来。)他要去那里招集旧部,共商复仇大计。
复仇什么的我不懂,我对这个世界了解得还太少了,没资格评论什么。只是有时听到他们议论,我就会胡思乱想,为什么在他们眼里有那么多比人命还重要的东西?人生只有一世,难道不是最该珍惜的?
路边有很漂亮的小花,我蹲下凑过去闻闻。不香。这种东西就这么奇怪,越美丽的越没什么味道,越不起眼的却越有令人惊艳的香气。只可惜人多是喜欢看外表的,只觉得美丽了才会凑上去嗅,平凡的却连看一眼都懒得了。
心情好了许多,我伸个懒腰,耍宝似得打个倒立。什么东西自腰间掉出,啪得摔在地上,听那声音像是碎了。
忙再一个跟头翻过来,这才看清是块青玉,上面用清秀的字体刻着着个“方”字。一条裂痕自中间断开,将那“方”字生生截成两断。断口处参差不齐,棱角狰狞,看得人不住的心寒!
莫名地不敢拾那碎玉,不知为何,我竟隐隐有种难言的心痛!
身后有脚步声靠近,我惊兔般回身。见是朱君止,心下不由得松了口气。我说:
“我要去找方顺舟。”
他愣了下,瞥瞥地上的玉,笑道:“玉都碎了,还去找他做甚?”
我说:“我必需得去。我答应过他,就算不做他三夫人,也得把玉还他。”
他沉默片刻,说:“你还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