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上。
邓世荣操心了一会,很快又释然了。
二儿子从政,邓世荣确实帮不上什么忙,但只要二儿子能够记住他的话,一直恪守本心,不贪污受贿,那他从政的风险就降低了很多,剩下的风险就只有站队了。
官场站队,这是非常关键的。
但是只要立身正,哪怕是运气不好站错了队,顶多就是坐冷板凳而已,不会出现锒铛入狱这种情况。
当然,这是邓世荣对于官场的认知,事实上是不是这样,他其实也不清楚。
他官场上的知识,都是来自于前世的三儿子以及官场,他一个农民对于官场也没有太大兴趣,所以前世三儿子也没有跟他多说官场上的东西,他只是耳濡目染了解一些而已。
至于官场,只能说毕竟只是,不能不信,但也不能全信。
总之,邓世荣也算是想开了,他们那耶邓氏前世也是出了不少官的,省级的自然是没有,但厅这个级别还是有几个的,全部都能善始善终,所以官场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
操心完二儿子的工作问题,邓世荣心绪又飘到了之前跟宋县长的谈话上。
今年的早稻,虽然邓世荣早就知道全县会发生严重的病虫害,但除了那耶邓氏以及亲戚那边听了他的改种红薯,其他地方的他就算是想帮忙也无从帮起。
原本晚稻,他打算自己一个个乡镇的跑,现身说法劝其他乡镇的阿表放弃晚稻改种红薯。
但后面想了想又觉得这样做不现实,因为他一个人要是真跑遍全县所有乡镇所管辖的每一条村,那需要的时间太多了,而且还不一定起到效果,所以他便改变了策略,去县政府跟宋县长(宋瑜的父亲)谈了谈这个问题。
两人因为儿女的关系处得还可以,看到邓世荣过来,宋县长表现得还是很热情的。
双方在打过招呼客套了一番后,才谈起了正事。
邓世荣率先开口道:“宋县长,我这次过来,主要是有个非常重要的事情,觉得应该跟你说一下。”
宋县长问道:“邓老板,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邓世荣道:“是关于全县早稻遭受病虫害的事情,这个宋县长你应该都知道了吧?”
宋县长神色有些凝重的说道:“这个事情,我确实早就知道了,这次我们县的粮食损失惨重啊!”
邓世荣点头道:“是啊,大部分乡镇的早稻都是严重减产,甚至有部分乡镇出现颗粒无收的现象,农民忙活了半年一点收获都没有,今年的日子恐怕是不好过了。”
宋县长道:“我们县政府已经在研究怎么减轻农民负担了,尽量给受灾群众提供一些帮助,邓老板你现在提到这个事,是有什么要告诉我的?”
“是这样的,今年的早稻,我们村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全部水田都改种红薯了,所以这场遍及全县的病虫害,我们村是侥幸避了过去,我过来跟你说这事,主要是担心晚稻还会出现这样的问题。”
邓世荣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所以,我的建议是让宋县长你出面和各乡镇的领导开个会,让各个乡镇的领导劝村民晚稻都改种红薯,等明年再种回水稻,这样才有可能避免晚稻也遭受重大损失。
如果能让相关专家提供一些宝贵的意见,那就更好了。”
听到这话,宋县长眼中一亮,这个信息对于他来说还是非常重要的,而且邓世荣的的建议也非常好,召集各乡镇的领导开个会,让他们劝村民晚稻改种红薯,只要有一部分村民愿意听,那对于他来说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如果晚稻不再遭受病虫害,那他这个建议也是为了农民着想,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而一旦晚稻还跟早稻这样遭受到严重的病虫害,那他就更加有功劳了。
想到这里,宋县长连连点头道:“邓老板,你这个建议提得非常好,我回头就召集各乡镇的领导上来开会,同时也请相关专家给出一些宝贵的意见,要是能让群众减少或者避免损失,那你就为全县人民立下大功了。”
邓世荣笑道:“那是宋县长你的功劳,我就是过来跟伱叙叙旧而已。”
宋县长闻言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对于这位个体户老板的评价更高了,他没有继续聊这个话题,转而聊了聊各自的儿女,知道邓允衡选择从政,还认真的给出了一番建议。
两人足足聊了将近半个小时,邓世荣才告辞离去。
……
邓世荣回想起他跟宋县长的对话,心中不由得呼出了口气。
反正,他已经是尽力了,晚稻能不能帮得上其他乡镇的阿表,他也不知道。
……
京城。
如意鲜果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