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时!
他全面吸住了陈日月的注意。
然后出袭。
猝然出击的是肘!
他一时,撞开了陈日月。
陈日月一移开,他就迅速地跳到了床边。
然后伸手一扯,扯开了被。
扯开了被,便看到了人。
一个阴阴湿湿、龌龊龌龊的男人。
伤痕累累、血迹斑斑、奄奄一息、吁吁而喘的天下第七,就斜躺在床上,以一双绿色的眼,有气元力的望着他。
文随汉笑了:“你好。”
文雪岸死气沉沉地道:“你好”。
文随汉大声道:“你都有今天。”
文雪岸垂死的睨着他,似已听天由命,引颈就毙。
文随汉开朗得十分开怀:“我是来救你的。”
文雪岸那两片皱皱的薄唇拗了一拗,不知是表示致谢还是反映委屈。
然后文随汉大笑道:“我救你的方法是杀了你——那你就不必再在人间受苦了!”
话一说完,剑光金光宝光齐闪,他一剑斩了下去:
对着天下第七那截弯垂在胸口的脖子。
45.腰斩
黄金剑。
剑光黄金芒。
这一剑,就要斩落他兄弟的人头!
原来,他不是来救他的兄弟的。
他是来杀他的。
——他原本就恨他,一直都在恨他。
他恨他的母亲,夺走了他父亲部分的爱。他恨他的存在,又夺走了他父亲对他的爱。
他恨他比他自由自在,恨他比他早些成名,恨他比他更有江湖地位。他也恨他先自己一步,加入蔡京麾下,使自己只能选择“六分半堂”;更恨他就算落难,但仍是那么矜贵,到处各方都有人找他,要他说出,了不起的大秘密,就像是一部活着的秘籍,看来还随时都可以靠这一点来东山再起,他亦恨他比自己丑陋难看,但却可以到处糟蹋美丽的女人,又能名成天下。他最恨他一向瞧不起自己,没负过家庭的责任,但爹却肯授他的“九天十地、十九神针”。他恨他的死样子。他恨他比自己更卑鄙、阴毒,他恨他看他的眼神、眼色,他恨他的幸运。到头来,他最恨他是因为他的存在、使他恨自己!
所以,他要杀他。
他想杀他,已经很久、很久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了。
可惜苦无机会。
而今有了。
他趁他负伤,要他命。
机不可失。
再无二次。
——他要杀他、除此无他!
他等了好些年岁,而今终于等到了:
他以一种比手刃仇人更欢悦的快感,去杀自己的兄弟:
文随汉终于能格杀文雪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