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蕾。”她清了清嗓子,道,“是的。”
“可是,我感觉得到,你在骗我。”
“我不会骗人。”衡玉扭头,雾气却遮住了她的所有神情。
孟善神色冷
了两分。
她一直以为谢衡玉不会骗她。不相信她会骗她。
所以迢迢千里赶来,就是为了问她一句欺骗与否。
其实孟善是知道答案的。
人总是这样,不问出口,就不会死心。
谢衡玉不是候蜀楼楼主的亲生孩子,而是被候蜀楼楼主从人伢子那里买来的,那时候见她生得雪玉可爱,便动了恻隐之心。
谢衡玉原本姓温,叫温衡遇,她有个姐姐温绮遇,现在是林家的大小姐。当年她们一家遭到魔教追杀,她却成了被遗弃的那个。
如果没有候蜀楼楼主,她已不敢想象自己会过得如何。
所以她恨戎远,恨魔教。
这一招无中生有,她用的的确好。孟善连一句告辞都没有说,转身便走。
谢衡玉却不复冷华如玉的模样,扬声道:“孟善。”
孟善脚步顿了顿。
“你会恨我么?”
孟善扭头,雾气散去些,谢衡玉清楚的看到,她脸上挂着的讽刺。
“必然不会。”
不过,此后再也不来莲城便是了。
顺着来时的路快马加鞭的跑回去,孟善的表情仍旧如往常,用不了一日,就能赶回苍溪。
苍溪仍就是那副模样,清净安宁,无怪乎有那么多人愿意来苍溪休养生息。
孟善刚刚将包袱卸下,换了身干净衣裳,芙蕖就风一般的刮到了她屋内。
“孟姑娘!”芙蕖扑过来,眸光闪烁,“你知道楼雪么?”
见孟善茫然,她拉过了孟善的手,认真地将“楼雪”二字写在她掌心,紧紧握起,“想起来了么?人如其名,不喜言笑!”
孟善便将这个名字和一张冷若冰霜的脸重合起来,道:“记起了。他怎么了?”
“他去淮南阁了!”芙蕖往前倾了倾身子,孟善很熟悉她这个小习惯,说明此时的芙蕖有些兴奋。
“去那里做什么?”孟善不解,偶然间觉得鼻端有些淡,遂起身熏香。芙蕖像只蝴蝶,扑棱着翅飞到孟善身边,撑着香炉沿,道,“当然是找阁主啊!楼大侠那么厉害,上一次青州决便是因为没有趁手的兵器,没能在兵器榜上占据一席之地。这次有人传来消息,他上门拜访,是求一把应手的兵器的!”
“哎,你说阁主会给他什么兵器呢?听说他和阁主的关系很好,而且阁主那样好的人,应该不会冒失的随便给件兵器应付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