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茶杯小饮了一口,这里的茶和林府比起实在是差远,可是却说不出的喝的畅快。
那林恒今日便会回来,只要他回来治好阁主,献出碧蕾,莫说一个条件,十个百个她都心甘情愿地为他实现。
正在这时,楼下的人声嘈杂了起来,孟善皱着眉,她不喜热闹,自然不愿凑热闹,本想提剑下去时,楼下却响起一阵笛声。
这笛声或是辗转绵延,或是山高水长,亦或是幽怨哀思,短短几个音符,竟将这些含义表达的如此贯彻连接,毫无缝隙。
孟善自小虽不精通音律,却也是听着声乐长大的,自是能辨得音色以及音律的好坏。听到音色高亢时,她不由迈动脚步走在窗前往下看,原来是一穿着布衣,拿着布帆的江湖术士。
只见那拿着布帆的人,约摸二十出头,头发较是随意地扎起,插了一根木簪,上身是木兰青纹衣,底下倒是胡服的样子,脚蹬着一双草鞋,平平稳稳地走在街上,一副算命半仙的样子。
孟善站在楼上观看,顿觉这苍溪是个藏龙卧虎之地,从他右手吹笛气息匀称的声律来看,武功自也是弱不了的。
街上的人都停下手中的活,那正在给顾客裁
布的阿婆都放下手中的剪刀,过路的行人皆停下脚步仔细聆听着这难得的笛声。
孟善虽是觉得这音符极是出色,却也不甚感兴趣,一杯茶过后,提剑下楼。
恰逢一曲作罢,那少年收起笛子,挥挥手让众人散去,抬脚正要上前,孟善从客栈出来,眼神清冽,冷清绝艳,
“姑娘眉目隐约有些发黑,近来是否身体抱恙?”那人抬眼一看吃了一惊,上前叫住孟善,赶紧询问。
孟善回过头来,一看是刚才的吹笛男子,冷冷地说着,“如今奏乐的倒抢起算命先生的活计了,看来还真是我孤陋寡闻了。”
那男子听着孟善说话,倒觉得十分有趣,一本正经地说道,“可是我却是个医者。”
孟善站在人流中,顺着他的目光看着他手中的布帆,上面赫然挂着四个大字,悬壶救世。
她勾起一笑,只一瞬间又收回,想不到这个相貌堂堂的男子竟也是个泼皮的人,“是么?那么我倒替你的那些病人担心了。”
孟善本无意与他纠缠,话一说完扭头就走,转身便淹没在大街的人群中。她身后,男子站立在街上,久久未见反应。
这时过来一十三四岁的少年,穿着破衣烂衫,脸上这里擦破,那里肿起,高兴地扑过来,“林少爷,你可算是回来了。”
那男子将少年细细打量,看着齐他肩膀的少年,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豫章,上次一别,已是三年,你都这么大了。”
“只是你怎么这副模样?”原来这男子便是南海神医青宁老人膝下的小徒林家长子林恒。
眼见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弟落成这副模样,林恒自是一阵心疼。随他去了现在的住所,也不过是个能遮风挡雨的破庙,替他治疗一些皮外伤,绕是身体,就只能慢慢调理了。
林恒早年便去学医,很少回家,在少年时期曾救下一名险被卖掉的小孩,就是眼前的少年,安顿好他的家人后,为他取名豫章,寓意欢喜音符之意。
少年告知林恒,在他学医走后不久,双亲便接连去世,家中本不多的积蓄用来安置好父母亲的丧事,自己便出去做工,奈何力气小常抢不到活干,只好有些时候给人跑跑腿换口饭吃,更多的时候是讨饭吃,三年就是这样过来的。
林恒一阵感慨,当即将破庙中少年本不多的行李收拾一下背在后面,拉起少年的手头也不回地往城中方向走去,眼神坚定地看着前方,“豫章,若你没有地方去,随我来林家吧!”
“谢谢林少爷!”
孟善踏进林府,刚进院子便看到林绮遇挨着萧殊玩着投壶,绑着红绳的箭尾轻轻一掷,便直直地斗大的壶里,林绮遇雀跃一声,继而转身对着身旁的萧殊邀功。
“林姑娘很厉害!”萧殊毫不吝啬地夸奖着,用两根指头捏着细细的箭羽,微微一用力,便只剩下短如匕首般的箭头,食指一弹,箭头飞一般准确无误地落在更窄的壶口里,落地无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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