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她不知该如何应对,手中的刀也不似先前那样充满压迫性,摇着头说道,“我,我不知道。”
戎远慢慢地走近了她,伸出双手环抱着她,那刀刃立马扎进了他的小腹,他一声,继续将她抱紧,那刀自是又深了一寸,却还是面不改色地说着,“我知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若你是为我的身份而犹豫,日后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都可以改的。”
甄敏芝看着他灰白的衣衫前面已经被血染红,心下一慌,手中的刀光当一声落了地,急急地按着他的肚子想要止血,眼里已经流出了泪,“你怎么这样傻,明知道有刀子还是要过来?”
戎远一笑,头顺势躺在她的肩头,“我只想离你更近点,敏芝,你是我这辈子第一个喜欢的女人,也终将会是唯一一个。”
他咬着牙,自己用手按住肚子,刚才的伤口实在过于深,可是他还是勉强笑笑,“若你答应,我这一辈子只爱一个人,若你不答应,我也会潇洒地离开永远不会缠你。”
他的左手已经被血染红了,落在地上的血将桂花也染的鲜红,他知是不能再拖延下去,便赶紧退后,“你若同意,明日我们还在这个地方见,不管你来不来,我会等你一整天,直到那一天的夜晚终结。”
甄敏芝看着他的脸色极是不好,想要上前扶着他,他一吹哨子,林子边跑出来一匹小红马,他将它引过来,将甄敏芝一掌带上马,说了声,“对不起,今日不能送你回家了,明日我等着你。”说完便拍着马屁股,看着甄敏芝不断地回头。
待到马和人的影子都看不见了,他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按着腹上的伤口呻吟着躺在地上。
“教主,教主,醒醒。”原来是一直陪在他身边暗中保护他的饰品店中小二,也是他教中人,他为他简单包扎止住血,赶紧背着他去城里最近的大夫处。
教主武功高强,若不是心甘情愿,又怎么会让一个小丫头伤到呢?到底是英雄难过美人关,教主也是个情种啊!
那店小二暗自感叹,脚下也不由地放快了步子。
送往大夫处时,大夫都感叹这匕首要是在深个一寸,恐怕就有性命之忧了。给他清理包扎上好金创药,千叮嘱万叮咛要在床躺一个月,不要做出大的动作,以免牵扯到伤口。
甄敏芝回到屋内魂不守舍,她承认自己已经喜欢上那个叫做戎远的男子,可是他是魔教身份,与自己水活不相容,又怎么可能能走到一起?
可是他今日受伤明显不轻,不知道现在怎么样?
深夜里,她的房间还在亮着,蜡烛点燃留下寸寸烛泪。
第二日的清晨,戎远便身披灰色毛裘坐在落叶堆里,深秋的清晨露深寒重,他不由地抱紧胳膊,嘴唇也是像是失了血色似的,小腹侧边的伤口明显已经出了血,他用手按住,看着太
阳已经完全升起。
已是正午时分,那里却只有满园的桂花香,店小二劝过他不要白等下去,唯独他不信,让他独自回去自己坐在那里等下去。
夕阳已是无限好,只是无奈近黄昏,几个时辰过去,他还保持一个动作不变,头深深地埋在膝盖里保持着体温,不知过了多久,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你怎么还在这里?”
戎远颤动着睫毛,抬眼一看,只见已经月朗星稀,不远处站着一个瘦削的身影,脸上自是带着满脸疼惜。之后的事情就顺利成章地发展下去。
甄敏芝整整在首饰店里照顾了戎远一个月,日日如此,从不间断。直到甄父发现不对劲时,戎远却带着聘礼上门提亲,甄父自是不愿意,一口拒绝,想要召集江湖群侠一同擒住他。
奈何女儿跪下苦苦相求,让他于心不忍,在夜黑风高的晚上,他们私奔到戎远教中。
两人在教中众人的见证下成亲,直到生下唯一的儿子戎葵,江湖人都道,那魔教教主戎远虽在江湖上名声是极其的残忍,但对于自己的夫人却是极其的疼爱,甄家也因为此和唯一的女儿断绝了关系。
如果事情没有发生意外的话,戎葵在黑夜中闭上了眼睛,翻了个身,叹着气回忆着过往的事情。
那日母亲偶然得知当年杀死风家全庄的人竟是父亲派的人手,尽管父亲一再解释刚开始只是想给他们一个教训,谁知手下的人一个不小心将他们灭了口。
甄敏芝当然不会相信,举剑向戎远刺去想要报仇,小小年纪的戎葵跑来抱住她的大腿哭喊着让她不要伤害他的父亲。
她心一软,扔下剑,牵着儿子的手想要离开,戎远自是不让,派人看住他们。甄敏芝顺从地搬进了内院,却是再也不看戎远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