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那些看热闹的百姓被圈在大门外面,只能远远地看着里面的局势。
这一审,可是至关重要。这可是关乎淮阴城全老百姓此后的人生,叫人怎么不心怀激动。只见先前并没有看到精彩一幕的人,走街串巷地奔走相告,原本还熙熙攘攘的街道顿时人去楼空,而衙门前面,被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伊士州见人事都已经安排妥当,便“腾腾腾”走上台案,端正地坐在椅子上,手拿起惊木,“哐”,又是一声惊木震耳欲隆,“伸堂!”
他的人马接替曹正光的人手,将威棍接过来,不停地在地上咚咚地敲着发出有力的声音,喊着“威武!”
待喊声停止,他指着台下不停发抖的曹正光,命令着两旁的衙役扒掉他的官服,取掉他的官翎,曹正光不停地挣扎着,推搡着执行命令的人,不一会儿他便只剩一身白色素衣,他像是快要死去的狗不停地翻动他的白色肚皮,那样子很是好笑。
云芯一心扑在堂上的案情,孟善看见他这副模样,不由好笑,这种愚蠢的人,得势时张狂一时,做尽坏事,可是等到他落难的时候,只是徒增笑柄,却又不觉得可怜。
萧疏和明成二人悠闲地喝着茶坐在椅子上微笑地看着事态的发展。
伊士州又是一声字正腔圆的声调,“大胆曹正光,在位期间,竟然纵容手下欺压良民,霸占田产,已是无数,几尽逼人悬梁。你身为朝庭命官,拿着朝庭的奉禄,不但不为皇上分忧,还做尽这等丧尽天良之事。你说,该当何罪?”
义正言辞,几句话下来,曹正光一句话也没有说,看着坐在边上的明成再看看被人扒下的官服一脸自嘲道,“下官知罪,从下官开始做
这等违法之事,便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下官自知自己死十次死百次都难辞其究。”
“只是……”他磕了三个响头,直起腰来,抬起头,“这朝庭乱纲,天下乱法,下官人微言轻,不知有些话当讲不当讲?”
伊士州看了一眼明成,明成眨了一下点点头示意他继续审下去。
那曹正光先是叫来旁边的人,那人阔耳宽面,一双瞪地如铜陵般的大眼,肤色较黑,曹正光附在他的耳边悄悄说着话,那人先是一愣,跑到伊士州跟前汇报,伊士州听完已是变脸,赶紧催促着那人,“既是如此,还不快去取!”
那人赶紧小跑着出去,脚下灰尘四起,看起来倒是个身手不错的练家子。
众人的目光皆是随着他的脚步跟上去,只见他走到衙门大门前的大鼓边上停下,双击着几下鼓,只觉鼓声确是沉闷,一掌击碎大鼓,只见大鼓应声而碎,碎屑横飞,众人震惊之余,却看到那侍卫拨开地上杂物,用起扫堂腿三下五除二地便将无用之物散开,摆在中间的是一本薄薄的册子。
他蹲下掩面咳嗽拍了拍上面的灰尘,用袖子拂了拂便起身回去。
众人皆是一惊,没想到这衙门的秘密倒是不少,就连这小小的鼓里竟然也大有乾坤。
孟善这才想起,怪不得那门前的大鼓翘起来是那样的沉闷毫无生气,她那时一心扑在那胡三身上,又怎么会想到这鼓里早已经有了猫腻了呢?,想必被骗的不仅是她一个,这淮阴城里这么多击鼓鸣冤之人,竟然没有一人发现。
那云芯“哈”地一声,轻轻碰一下孟善,看着走回来的人道,“孟姑娘,这小小的一个衙门竟然如此多秘密,恐怕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我敢说,这背后,实在是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那明成甚是一惊站起,手上慢慢摇着的扇子此时也合了起来,萧疏看着他笑着,“殿下,既是已经全权交给伊士州大人,我们便静静地呆在一边看他如何审理,可好?”
那明成张望着,听到萧疏的话,先是一笑,继而坐下。
孟善立在萧疏跟前看着萧疏一脸镇静的样子,知道他早已经明了,便继续看着黑脸汉子越过众人拿着手中的薄册呈到案前。
“伊大人,这小册子上写的都是与我同坐一条船的朝庭官员,包括兼并百姓土地,偷吃粮响,草菅人命,甚至,这些人都与下官有着数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他继续说着,“下官入仕二十年,也曾想过用自己的一身本事去报效国家,本想凭着自己十年寒窗苦读为百姓做主,谁知一朝误入歧途,便再也不能回头。”他叹一声气摇摇头笑着,“这些年看着那些落网的同僚,心里还一再庆幸,以为这一天怎么着也得再过好多年。谁知,报应来的这么快!”
伊士州听着仔细,堂下的人或是义愤添鹰,或是抱着惋惜之意,只因这曹正光刚上任时确实是做了几件好事,那些人还是记得他的好。
(本章完)
下载【看书助手app】官网:无广告、全部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