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善虽是不习惯别人拿她的东西,却看着他的样子说着,“先别把话说的那么满,能不能进去还不一定。”
那书生脸上的尴尬只是现了一下,随即又笑开来,萧疏整顿了一下,向掌柜的告别,便一身轻松地出门。
几人当然还是跟在后面。
几人走后,客栈自是没有先前那么热闹,客栈里面的张贤还是打着算盘不住地算,那脸上长痘的汉子喝了几口酒后,看着柜台边的张贤打趣道,“贤老板,您啊已经腰缠万贯,却还是这么贪心啊!”
那张贤没有抬起头继续拨拉着算盘,叹声气道,“天下不太平,如今的生意是越来越难做了,我这是为自己以后做打算呢!”
那红脸汉子说道喝了几口酒有些醉意寒暄便开着玩笑道,“掌柜的这样爱财,倒有点像是江湖中盛传视钱如命的红九天,传闻他极度爱惜钱财,曾在游历江湖中因为一钱之争,而杀光了整个客栈的人。”
众人一阵唏嘘,那张贤一抖算盘,将珠子全都摆回原位,走出柜台一袭洗的干净的浆蓝色长衫将他满身的铜臭味洗的干干净净。
他招呼小二拿来茶水,穿梭在几人之中,“张贤不过一介商人,各位把我和那位联系在一起,可真是冤枉我了!”
淮南山脚,几人先后走着。萧疏三人走在前面,那书生背着一包东西气喘嘘嘘地走在后面,虽是这样,他还是很兴奋地说着,“各位师兄师姐,我叫方廉,家就在淮阴城的一个小村子里,从小父母双亡,我是以教书为生。”
云芯脚步一顿,看着他,“既然你是以教书为生,为何想来淮南阁学武?”
书生苦涩一笑说道,“一年前,这个村子被土匪袭击,全村都被杀死烧光,唯有我一人受伤逃了出来,我养了一年的伤,日日夜夜想着要是我会点武功那么我的全村人就不会这么惨死了。这么些日子,我不断拜师学艺,最后才打听到唯有在淮南阁才能学到真本事。”
孟善摇摇头这又是一个可怜人,再没有说话。
那书生又碟碟不休地说着,“敢问师兄师姐名号?”
云芯边走边说着,“我叫云芯,是淮南阁的左护法。”
书生又好奇地问着孟善,只见她清冷地说了一声,“孟善!”
把话题转到走到最前面的人时,没有人回答,云芯笑了一声,“那不是你能打听的。”
书生知道此人身份肯定极其特殊这才这么保密,便乖乖地闭嘴不说话,一边欣赏着淮南阁周边的美景,直感叹着,远处烟波撩绕,白练腾空,时值夏季,山间更是姹紫嫣红,一片祥和安宁的景色,甚是美丽。
看着烈日当头,他擦了擦脸上的汗,一脸疲态地看着前面如履平地的三人不禁叫苦连天。
“各位,这淮南阁还有多远?”他终于歇下停在一边,弯下腰来捶捶腿。
孟善回头看了他一眼,很是罕见地笑了起来,“你再坚持一会儿,我们
很快就上了淮南山了。”
那书生顿时为之一阵,将包狠狠地往肩上提了一下,然后迈步走上去,孟善看着他说道,“等到了上面,再走两千多台阶梯就到了!”
她看似风轻云淡地说出口,然后转身径自上去,云芯笑了出来,萧疏虽没有表态,却也是抿着嘴。
身后传来书生哀嚎的声音,声音震的林子飞鸟惊起。
孟善和云芯心里都清楚,阁主这是在考验那方廉,这淮南阁的路看似浑圆好走,其实不入险境很难明白,这其中的路九曲十八弯。
阁主故意带着他走这段路,平常人走这段路,怎么着也得歇息好几回,而阁主带着他上山,就是想看他的意志力如何,但最主要的还是看他有没有习武的天分。
孟善和云芯二人自是有内力,累时只要微运功,脚下便如生风般走的很快,能省力很多。可是那方廉不一样,他得一步一个脚印走上去,能走到何时,完全靠着他的意志力和体力,何况,他还背着那么多的包袱。
待他们一起上山后,孟善和云芯看着早就被他们甩的影子都没有的方廉,估计现在还在半山腰惆怅着呢!
萧疏看着两人笑道,“你们若是这么好奇,不防便在这里等着,看他最后的表现如何?”
随即站在那里,巫木出现在他们眼前,萧疏笑着说道,“若是在太阳落山之前还没有到达,那此人便是不合格,你们帮我赶下去就是了!”
说罢他和巫木二人一起离开,孟善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不管怎么说,巫木只要一出现在阁主身边,那就证明他的身体不是太好,孟善有些担心地看着。
云芯坐在崖上看着底下一望无际的阶梯,笑着说道,“你觉得他会上来么?”
孟善看着底下没有一点声响,坚定地回答着,“他会上来的!”
云芯笑着,“为什么这么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