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骑在马上的人是那么手脚利索,只听到“咔”的一声,那百姓就已经身子趴在地上,毫无痛苦地死去。
那看起来五官平整却心狠手辣的男子,当今的四皇子竟然这么狠心。
想到这里,戎葵不禁心生一下胆寒,原来这世上的道理都是一样的。朝廷与江湖,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势不两立的角色,可是都是一样的弱肉强食。
“公子,人已经带到。”那骆驼回来一报,戎葵一喜忙让他将人带进来。
不出一会儿,屋子里面便进来一个颤颤微微的男子,同样是破旧的衣服,一双烂了的草鞋将几个脚趾头暴露无疑。
戎葵看了一眼立在一边的骆驼,便挥挥手让他下去,待屋子里面就只剩下两人的时候,他才开口问着。
“你就是陈小六?”戎葵问着。
“是,大人。小人正是陈小六。”那男子不知戎葵想要做什么,只好小心地老实回答。
“你且抬起头来让我看看你的样貌,那陈三斋又是你的什么人?”戎葵紧紧地看着他。
那人先前不知他要做什么,双腿跪下不敢动一下,现在只好把头抬起来看着坐在桌边的男子年纪不是很大,隐约地有些熟悉。又听到自己父亲的名字不由心一颤,以为是自己犯下什么大错,是要抓自己父亲来的。
想到这里,陈小六赶紧扑在地上大声喊着,“大人,小人并没有任何做的不妥的事情啊!千万不要抓小人的父亲,他已经六十几岁,可是承担不起这样的劳苦啊!”
那戎葵一听这陈小六就是自己一直寻找的人,心里还在想着这位大哥不正是前几天和自己一起做工的男子么?又一听说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便急忙摇手解释道,“大哥快快请起,你误会了我的意思,今日我找你来主要是受人之托。”
那陈小六一听不由停下了动作抬起头来问着戎葵,“不知大人是受何人之托才来找小人?”
戎葵站起身子走到陈小六身边扶起他恭敬地说着,“我在来凉县的路上,多亏令尊施以援手这才捡回一条姓名,得知我要来此地,他便托我去找那正在边防修建筑城的儿子。是以我才苦苦找寻大哥,刚才盘问也是为了谨慎起见,还请大哥不要怪罪。”
那陈小六听完戎葵的话语后也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忙着招手,“父亲一生行善,救了大人一命,也是大人的命数未至,大人不必太过客气。”
戎葵一听感觉此人也是读过书的人,更加是以礼相待,“你父亲托我送你一句话,要我告诉你,家中一切都好,只是你出门在外他实在不放心,何况这修建筑城也是这么危险的事情,让你早点回家,虽然生活是苦了一点,不过还能过得下去。还有怎么说也得写封书信回去啊!”
那陈小六一听更是难受,当初骗父亲说是自己来筑城,其
实是给皇上修建陵墓,这可比那筑城危险更多,稍有不慎可能会成了皇帝的陪葬,可是也实在没有办法,那时候牛羊已被朝廷征走,他随着大队走,还能给父亲留下几两银子暂且度过难关。
那陈小六又是有难言之隐,说话吞吞吐吐的,戎葵瞧出后看着他说道,“大哥有什么话尽管说出便是,我能帮的尽量会帮你,绝不会怪罪于你。”
那陈小六一听到这话,自是放心地跪下恳求着戎葵说道,“小兄弟啊,当初我走是迫不得已,如今父亲都这样说话,他本就有一身的毛病,如今又孤身一人在家,我实在放心不下,可是要回家的话,必须得付二十两银子,你说我一个拼命卖力气的人怎么可能会有怎么多的钱。恐怕我没有攒到那么多时,我的父亲就,就……”说到这里,陈小六再也没有说下去,低低啜泣着。
戎葵想了一想说道,“你且起来,你告诉我,你是真心想回家么?”
那陈小六见到戎葵这样问,知道还有一线希望激动地点点头说着,“自是愿意。不知大人有什么方法?如果真的能回家,小人愿意为大人做任何事情,我和父亲也是自然不会忘记您的大恩大德。”
戎葵赶紧扶他起来沉吟一会儿便说道,“我才刚刚主管这里,自是不便卖你个人情,只是若你真的想要回家,我便替你赎身,那二十两,我会替你去筹,我去弄自是比你轻松一点,到时候你一交赎金,我便放你走。既没有触犯军规,又可以如你的远,如何?”
那陈小六当然做梦都没有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好的事情,忙又准备磕着头,戎葵一把将他扶起说道,“大哥不必这样,我这样也算是报答你们的救命之恩了。你且先回去等我的消息,只要一有动静,我立马会通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