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善怔怔地愣着听赵豫章说下去。“寻常人需要遵守的门规,阁主也没有要求师父事事做到,他事事先想着师父,在盛京的时候也是处处以师父的安全为保证。要说阁主待师父如何的话,却是用极好两字来说。”
孟善看着这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认真思索的时候还是摆脱不了少年的稚气,孟善不禁哑然失笑,自己去问这么个尚不懂情爱为何物的孩子又有何用,即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又有何意义。
孟善哭笑着点点头,答声知道了。赵豫章见她喝了药疲惫不堪的样子,想着明天还有一场青云决不想多打扰她休息的时间。
想着便从怀里掏出一本真经递给孟善,她接过还是温热的,从雨中过来倒是没有一点湿了,赵豫章说着,“上回师父教了我几招,揽星带月,飞鹤在天我都练过了,这几本修炼内力的我也读完了,特此过来还给师父。”
孟善接过来看着着虽不是十分厚的书,可是里面的内容却是博大精深,涵义匪浅,怎的就花了不到一月的时间便看完,她皱着眉看着赵豫章的脸语气里自是有一分愠怒,“豫章,修炼武功招式固然重要,可是若是没有深厚的内力为自己保驾护航,再厉害的武功也是枉然,你明白么?”
孟善虽平时不善言语,何况她从来不受弟子,对于唯一的这个弟子自然是要求严格,看着他这副样子免不了多说几句。
赵豫章十三岁,孟善也才不过十八岁,这也正好是她和阁主见面的年龄。可是她如此不怒自威的样子倒是让她看起来冷了不少。
赵豫章见她像是真的动了气,孟善那本来便冷漠的脸突然寒气逼人,自然慌忙解释,“师父,莫要生气,徒儿只是知道这本书是阁主送给师父的,怕自己一时不注意损坏了便没法交待了。再者这本书实在太过难懂,需要我好好揣摩,徒儿便把它尽数抄了下来,想着以后可以随时随地学习,也就不用师父再担心了。”
孟善见他从怀里掏出一本手写版的心经,里面的字虽算不上清秀娟丽,不过字迹却很是整齐,看的出来是一笔一划的写出来等我。看着赵豫章低下头来不停地绞着双手手指头等待着他的批评,“徒儿虽知道这样会有违淮南阁的规矩,可还是冒着险将它抄下来了,师父,是徒儿错了,还请师父责罚。”
孟善将整本书翻了一下又递到赵豫章的手里,“豫章,你的字该练练了。”
那赵豫章本是闭着眼睛等待着孟善的责罚,没想到却是这么不痛不痒的一句话,自然是十分惊讶,鼓起勇气抬起头来看见孟善对他浅浅一笑,虽是转瞬便消失,却是弥足珍贵的。
“这本心经极为珍贵,里面的内容自然是十分深奥,往后的岁月你还需不停领悟。为师刚才错怪你了,豫章。”孟善拍着
他的肩膀。
赵豫章一阵鼻酸,孟善虽是作为他的师父,可是练武期间却是一点也不讲情面,该罚的自然不会少。莫说道歉,他从来没有见过她在任何人面前服过软。如今却是听见她这么温柔的一句话自然是惊吓不已。
赵豫章慌忙作揖,“是豫章的错,不怪师父。”这一番慌张作为自然是被孟善瞧去了不免心中一笑,这孩子竟然这么有趣。
孟善难得的笑出来,赵豫章看见她神色缓和了不少这才低头说着,“师父,豫章如今已经将孟家剑法练了个大概,往后便不用师父日日辛苦照看豫章了。”
“只是……”赵豫章歪着头疑惑着问着孟善,“我那日在青云决的会场上偶尔听得有几个人谈论起师父,说是师父的孟家剑法很是凌厉厉害,最不可思议的便是那绝声……”
他话音未落,孟善滕地站起,眼眸一下子冷了起来,直逼着他不停地后退,赵豫章直直地盯着她声音都发了怵,“师父,豫章是说错了什么么?”
孟善这会儿醒过神来便正色道,“你没有说错,我孟家确实有一本绝声秘籍,只是那书早已经在五年前失了踪迹,我久寻它未果,虽是知道它是禁书,却还是想取回来找回我孟家唯一留下的东西……”
“不过,这绝声是万万练不成的……豫章,你留在淮南阁,有了我教你的孟家剑法,自然是极安全的,人有时候可以知足也是一种幸福。”孟善一步一步走在窗前,缓缓说道。
赵豫章摸着脑袋虽是听不太懂却还是听话地点点头,看着孟善没有其他吩咐,赵豫章便出去了。
孟善开了窗,一股冷风吹进来,一些雨丝将她的发梢挽到了肩膀处,门支牙的一声,孟善抱着胳膊头也不回地说着,“豫章,你还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