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向佐问。很柔和的声音,很平静的眉眼。
似乎已在此处,等待她许久。
吴桐愣在原地没有动。
好半天她才反应过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手机不通,打到你家,是答录机。”他说的慢条斯理,“我怕他把你扔进维多利亚港喂鱼。”
这算他的幽默感么?
吴桐试着笑一笑,想要配合他,可是嘴角僵硬:“等多久了?”
向佐脸也僵,他对她的问题不置可否,只是笑了笑。
笑容牵扯到颧骨处的伤口,他便是一阵疼得龇牙咧嘴,样子显得很滑稽,但是疲惫的神色也渐渐泛起。
他上下打量她一下,走到她跟前,凑到她脖颈处嗅了嗅。
她本能退后,然后听见他若有所思地说:“酒精,烟草,性……还有,悲伤……”
“什么?”
“你身上有这几种味道。”
吴桐拢一拢衣裙,不与他对视:“你属狗的?鼻子这么灵?”
“你怎么知道?我确实属狗。”向佐转了个身,重新靠向墙壁,似乎有点累了。
“和厉仲谋怎么样了?”
他突然这么问,吴桐看着他有些发愣,向佐头越来越晕,视线有些模糊,总觉得她又要哭了。
自以为是的在她眼泪即将掉下之际,用大大的手掌捂住她的眼睛,“你的眼睛,哭的时候很丑,微笑的时候才起码见得人。”
向佐的手心诡异地烫,吴桐拉下他的手,瞧了瞧他脸色,摸他额头:“你发烧了。”
他似有怔忪,吃力地抬手摸自己额头,确实很烫。他的脸上划过一丝埋怨,异常娇气地斜睨吴桐:“谁叫你一晚上不回来?”
向佐赖定了吴桐似的,怎么也不肯去医院,吴桐费了许多劲才把他弄进屋,再没有力气了,只得把他丢进沙发里。
那么高的个子缩在沙发中大概并不好受,她取了毯子来捂住他身体,喂了两粒退烧药,就再不管他了。
她洗了澡,冲掉所有不该留的气息,镜子上布着一层水雾,吴桐坐在浴缸中,一笔一划在镜子上写字却不自知。
童童。
厉仲谋。
结……
她这时才反应过来,看着指尖下的字迹,慌忙擦去,换了一身干净衣物出去,原本还有些神思飘忽,这时,赫然发现她的床上趴睡着向佐。
吴桐赶紧去找外衣披上,走到床头推推他:“你怎么进来了?”
“唔……”他眯开眼缝,不情不愿,懒懒散散,“沙发上睡着难过。你不能虐待病人。”
吴桐无奈,转身要走,被他突然拉住。
他嘟嘟哝哝地,“我是病人,你留下来照顾我。”
有这么不要脸的男人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