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放心。”张远平连连点头,道:“我出去一下,不出一个时辰,很快回来,你在家中注意安全啊。”
“去吧去吧。”云出岫知道他从前很爱喝酒,这段时间的确是改变了很多,甚至屋子里面都没有见到他的酒了,他想要出去玩一次,她便也由着他了。
毕竟,她不是他的管家婆,而且每天晚上,都是他们两人朝夕相处,这让她也觉得怪尴尬的。
“那我走了啊。”张远平从抽屉里面拿了一些银钱,再次同云出岫说了一声,便朝外面走去了,过会儿,她听到院子落锁的声音,猜想他是已经出了门。
一路上,张远平走的很快,他只觉得心中好像有什么在发酵,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去他那些兄弟面前炫耀一番。
很快,他便走到了街上,走到熟悉的酒馆前,轻车熟路的掀开了帘子,他有个兄弟在这酒馆里面做小二,负责温酒,他们以前有事没事,都会聚集在这里喝酒。
觉察到有人进来,柜台上的店小二抬起眼来,见到是张远平,热情的笑便变成了熟稔的招呼,又带着些微不可置信,“你是张大哥?你怎么将胡子给刮了?你以前不是说,死都不刮的吗?”
张远平闻言不悦的砸吧了一下嘴,道:“你管这么多干嘛?我的胡子在我的身上,我要刮,难不成还要经过你的允许?”
“我不是这个意思。”店小二连忙说了一句,道:“最近你可是很久没来了,正好,今儿兄弟们都在这呢,要来点什么吗?”
“随便给我来一叠花生米就行。”张远平说了一句,往屋子的角落走去。
角落里面的几个人见到张远平,纷纷同他招手,“大哥,这里。”
张远平走过去,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在坐的有三人,其中一人便是那天的官差刘铭,另外一人则是穿着长纱,做儒生打扮,还有一个人跟张远平一样,是短装打扮,他看起来才十四五岁,面庞稚嫩,年轻较轻。
“哟,老张,你今天怎么有空来了?自从你娶了个媳妇之后,就没见你来过这里了,我还以为你夜夜笙歌,乐不思蜀,把兄弟们都给忘了呢!”刘铭说道。
“刘铭,你休得胡说,大哥还记着我们呢,不然的话就不会到这里来了。”那个儒生模样的人说道。
他叫李潇然,年纪跟张远平相仿,读过好几年书,他本有一腔抱负,可时运不济,得罪了此地的考官,连个秀才都称不上。
因为断了仕途,从此之后,他也是日日来此借酒消愁,因而认识了常在此处的张远平等人,遂也成为好友。
“不过,大哥,你怎么把胡子给刮了,乍一看,我们都没有认出你来呢。”旁边这个少年开口说道。
他是张子墨,本来跟张远平等人是八杆子打不着的,几年前,那时张子墨还是个孩子,以在街上偷摸为生,那日在街上偷东西,被人抓住,要砍断
他的手脚,张远平恰巧走过,不知为何,那日善心发作,顺便救下了他,后来得知两人同姓,便又亲密了一些,两人虽然年龄相差较大,但也稀里糊涂的成为兄弟了。
不过这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一眨眼,他们已经成为多年好友了,如今这张子墨跟着李潇然一起读书,平日里靠抄书为生。
张远平父母早亡,也没有什么亲人,这些兄弟们便是他的亲人,听到张子墨的问话,他便道:“你们嫂子说了,留着胡子不像个好人,我便将它给刮了去。”
“啧啧啧,就昨天那娘们还逃跑了,怎么今天,大哥你就这样对她言听计从了?”刘铭问道。
听到这话,众人都附耳过来听,就连那小二,见到没有客人,也提着酒壶,凑了过来。
“去去去,刘铭你尽是瞎说,你嫂子怎么可能逃跑呢,她是去街上买东西,迷了路,又怕你是坏人,这不跟你撒了个小慌么。”张远平连忙说道。
他下意识的,不想要将昨天的云出岫逃跑离开的事情说出来,总归是过去的事情了,他不管,只要这一刻,他觉得幸福就够了。
他话说完,刘铭却是有些不信,他知道云出岫的来历,人家云出岫一个大家小姐会愿意跟着他这样一个穷瘪三?
“大哥,莫不是你昨天打了她一顿,所以她才听话了吧?”刘铭又说道。
“你胡说什么。”张远平不悦的说了一句,道:“我好容易娶个媳妇,你们没一个盼着我好的。”
“哎呀,大哥你别生气,我们不是这意思。”他的几个兄弟连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