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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第1页)

去住,重新开始工作。

但是,他想到的一条出路是华盛顿和战争;另一条是好莱坞和电影。他选择去华盛顿,希望得到委任;但是,44  岁的人没有资格领到他想干的军事任务一一驾驶飞机参加战斗,能上法国则更好。忽然,好莱坞想起了他。早在1938  年10  月,福克纳已打听有无可能回好莱坞,当时没有人邀请。他开始怀疑电影厂是否见他头疼;1941  年5 月,一个年轻经纪人威廉·亨顿来信说,可以为他安排一份合同,福克纳让他具体打听一下做什么,随即继续写他的《去吧,摩西》。一年后,华纳兄弟公司突然对他表示兴趣·福克纳又惊又喜。

随后几个月,洽谈尖锐复杂,喜悦之情消逝。原因很简单:福克纳在好莱坞有两个经纪人,威廉·亨顿同福克纳直接联系,另一个是负责处理哈罗德·奥柏的西岸事务的H ·N ·斯旺生。矛盾几乎波及一切。斯旺生显然是二人中较好的经纪人,同福克纳的关系也比较正常。但是,先同华纳公司接触的是年轻果敢的亨顿。眼看斯旺生即将办妥合同,亨顿不仅指控福克纳“言而无信”,还恫胁要报复。福克纳的第一个反应是“愤怒”,恨那人诬告恫胁。可是,又觉得他天真、失算、不老练,人还算老实。因此,取得斯旺生和奥柏的谅解后,婉言拒绝斯旺生的500 元周薪的合同而接受亨顿的300 元周薪。经常愁穷的人作出这一决定已属让步,岂知亨顿合约中的其他条件更加苛刻,福克纳必须为华纳公司工作7 年。

第八章注

(1) 克拉克·盖博(1901~1960),美国电影演员。1934  年奥斯卡奖得主。

由于在1935  年的《叛舰喋血记》和1939  年的《飘》中的杰出表演而再度提名为奥斯卡奖候选人。

(2) 罗纳·考尔曼(1891~1958),英国出生的美国电影演员。奥斯卡金像奖得主。

(3) 乔治·格什温(1898~1937),科尔·波特(1893~1964),和伯纳德·罗杰斯(1893~1968),均是美国作曲家。

(4) 达里尔·柴纳克(1902~1979),好莱坞电影业巨头。

(5) 沃尔特·惠特曼(1819~1892),美国诗人,《草叶集》作者。

(6) 美国作家马克·吐温的重要著作《哈克贝里·费恩历险记》的主人公,无人管束,但心地善良、正直无私,厌恶所谓文明和礼法。

第九章 黑暗时期前后(1942~1950)

1942  年7 月底,福克纳来到好莱坞。不久,《晚邮报》采用了他的《上帝的屋顶板》,一篇讲乡下人和乡下教会的喜剧性故事。这个消息太好了:前一阵退稿太多,钱的问题太尖锐。他来加州时带了一本帐册,分门别类地记着债主的名字。由于“警察已跟踪在后,随时有被捕之虞”,他需要存些钱来还债。

此后几年,他就是挣钱还债,没有出书。直到6 年后才写成又一部小说,7 年后才有一个短篇发表在重要杂志上。他愁钱,想摆脱好莱坞不成,还为文思枯竭所苦。1932  年出版《八月之光》后第一次去好莱坞时,也挣扎过好几个月,一事无成。1942  年开始的那场“枯竭”似乎根本不同。有关这一阶段,我们知道几点:他刚完成了一部真正有独创性的伟大著作;文思枯竭,于心不甘,反复挣扎;留下终主的痕迹。其实,福克纳努力工作了一辈子,很需要休息,也应该休息了。但他是个不可一日无工作的人,连嗜好也主要为了调剂生活节奏,换言之,这些嗜好虽能给他乐趣,但不是独立的乐趣。

没有了一上午工作的满足,下午的太阳,树林和马都黯然失色。冷冷清清,很难从以前的嗜好中得到乐趣。回头看,身后己有一长串书名,大多数已绝版。冷清姑且不说,他素来感兴趣的是手头的创作,不是已完成的创作。他是一个既重视过去、又不可一日无工作的人,在很大程度上是“有感而发”的小说家:他的许多小说,时间上从《蚊群》到《去吧,摩西》,质量上从《标塔》到《喧哗与骚动》,都是他对遭遇或危机的反应;一生多半走在迫不得已而走的路上。小说的大结构都是发现、不是意愿。在已成文的东西中,又有新的材料在等待他。一生中遭尽拒斥、挫折、失望、时运的突兀转折、失恋和夭折,种种伤心事促使他写作虚构小说。尽管有许多事使他烦心,大多数为了家庭、女人和金钱,他从来只求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房间和大块的写作时间。

虽然好莱坞和第二次世界大战使他烦心,但是对福克纳的冲击更大的是它们的威力。福克纳不喜欢好莱坞,痛恨战争,但二者都无法推脱。相比之下,文字不但软弱无力,更觉无用。不久,他老是觉得时间就要从指缝间溜光,唯恐自己庸庸碌碌,不留下“任何足迹在这毫无意义的史册上”。多年来,他相信自己只靠孤独、文字和想象的力量便能够驾驭任何经验、战胜任何现实,不论它们多么可怕、多么不可理解。他在有一些作品中强调自己想象世界的现实性,在另一些作品中则把玩这些想象世界的虚构性。但是在两类作品中,在最近的《村子》和《去吧,摩西》中,他已不再为艺术的人为成份而烦恼,反而相信艺术的力量。如今,随着时间和精力的枯竭,他面临又一个转折关头:发现形势“不利于写作”,形势改变了一切,也改变了他的写作,他从此变成一个说教的或者预言的小说家,一个坦陈己见的公民,特别在种族问题和战争问题上。然而,这一变化帮助他获得他所需要的能见度和知名度,也奇怪地利用了两种不同的文学经验,最后写成的作品《寓言》中既有在好莱坞学到的技巧,也反映了早期写诗时的心态。

待他得知亨顿合同的具体要求时,他的第一个反应便是逃跑。“没完没了的期限,13—13—26—26,后来又有52  周的工作”,他写信给哈罗德·奥柏说。但是,他别无选择,不到一星期便签字,相信华纳兄弟公司的代表詹姆斯·盖勒的许诺:制片厂以后会同他协议一份新合同,允许他“回牛津去工作,高兴多久就多久”。

签合同时,他正住在一家便宜的海伦德旅馆里,正同罗伯特·巴克纳合作写一部关于戴高乐的电影。他给自己的规定很简单:

努力工作、保住职位、改进合同,他要节俭过日子,存些钱来还债。有时,这种刻板的生活使他痛苦,“真是无聊得可怕的生活”。但是他满意地看到债务减少,高兴见到老朋友,尤其是见到梅塔·雷布纳。

1939  年在新奥尔良与福克纳重逢后,梅塔·雷布纳回纽约,希望挽救婚姻。

翌年1 月,和沃尔夫冈迁去加州,再作努力。她在加州恢复原来的工作。

但是好景不长,婚姻破裂。福克纳一听说她回纽约,既怀念美好的回忆,又是怨恨。他说他“要换一个女人”“换一只肉痰盂”。只是有过梅塔的绻缱,曾经沧海难为水。后来听说她迁去加州、听说她的婚姻濒临破裂时,写信告诉她说他也可能去好莱坞,后来又写信说,一延再延,终于要动身了。7 月的一天黄昏,梅塔开车回家在公寓门口停下时,只见福克纳“盘膝坐在那里……行李整齐地堆在台阶上”。

自从两人在好莱坞大街步行到莫索弗兰克烧烤店吃饭的时候算起,已有5 年了。

事过境迁,福克纳的年纪和地位也不如前。1937  年时看上去还年轻,每周挣1250

元。1942  年,“他明显地老了”(头发花白,眼神“如警觉的老鹰”),周薪只有300 元。两人不顾这些无法改变的事实,试图鸳梦重温,“只当中间没有断过这一阵”;岂知即使在一起,也不如以前,旧梦再也不能重圆。梅塔力图找回所失,建议两人干脆同居。福克纳则为了珍惜以前的回忆,回答她说“那样做,会酿成大错。他们需要去一个没有时间的地方,‘南北战争前那样富丽堂皇的地方’,在那里,彼此看不见对方的缺点”。

他曾经以为有此可能,也试过。但是,尝够了结婚的滋味,他不愿再试,尤其不能在好莱坞这样一个浅薄招摇的环境中试。他们宁可谨慎小心,不能太热火,要像忠实的朋友那样重新恋爱而不破坏早先那段伟大情史的回忆。起先,他们成天在一起,吃吃喝喝、谈情说爱,大多数时候谈过去、谈吉尔、谈梅塔的工作和福克纳的倒霉合同、谈福克纳最近想去当兵的企图、谈他已写的和想写的书。但是,“夜夜如此”以后,两人都不愿长此以往,都需要更多的独立。梅塔的剧本归档工作十分得手,她要保护自己的事业。福克纳喜欢拜访桃乐赛·帕克,喜欢同其他作家在莫索弗兰克烧烤店、森西大街的普雷斯登·斯特奇演员之家或者拉吕消磨夜晚,偶而同霍华德·霍克斯和克拉克·盖博一起打猎钓鱼。有时同路丝·福特一起参加痴迷舞会。路丝·福特是一个年轻的女演员,是他弟弟迪安·福克纳的女同学和女朋友。后来,福克纳要求“升级”做她的情人。但这时还乐于当一个“规规矩矩的朋友”。

他在电影厂里写了一个又一个剧本,大都同战争有关。第一个本子因为戴高乐失去了伦敦和华盛顿的好感而被扔进字纸篓。好在好莱坞生产电影的速度惊人,因此总有许多本子要写。《戴高乐的故事》还在进行时,他已临时帮助霍克斯写《空军》的本子。《戴高乐》放弃不拍摄后,他写《解放者的故事》《掷弹手的生与死》和《交战呐喊》。贾克·华纳对作家一概“瞧不起”(称他们为“打字机上的笨蛋”),作家们不仅志同道合,而且同仇敌忾。

同事们多半很友好和气,有理查·奥丁顿·斯蒂芬·朗斯屈里特和汤姆·乔布;有弗雷德里克·福斯特(知道其笔名麦克思·布兰德的人更多),他不仅欣赏福克纳的小说,还是一位海量的酒友;有乔·帕甘诺和阿尔伯·艾萨克·贝兹里兹(伯兹),后者写过长篇小说《长距离拖拉》,和他结为终生莫逆。有些好莱坞作家根本不关心文学,如朱尔斯·弗思曼,不知道福克纳有更了不起的才华,因此认为他无能。但是,福克纳尊重有技能的人,哪怕是在好莱坞,哪怕在怀才之士被人看不起的时候。再说,他知道自己写不好电影剧本,干得最好的活是修改、补救霍克斯责成他修改补救的本子。只写一个场景时,他不可能写大段叙述或发表长篇大论一一其他剧本作家称长篇大论为福克纳的标记。他本来就关心战争,因此大部分任务还不讨厌,有几项甚至颇感兴趣。真叫他写电影,此其时也。他写道:“我感觉不错,神清气爽,写出来的东西,电影厂还满意。”第一期13  周快结束时,他期待厂方兑现诺言,同他重新签约、提高工资。贾克·华纳却仍用老合同约束他,工资提高不多;这时,福克纳便在办公室里喝个酩酊大醉。伯兹和梅塔把他从电影厂悄悄拖出来后,他不几天便又上班,感激两位朋友保住了他的饭碗。工作虽然保住,心里却憋住一股怨气。贾克·华纳存心欺负他,给他的工资远比其他经验相仿而文学声誉不如他的作者“拿的工资要少,他深感屈辱”。但是他急需钱用,不能挑挑拣拣,这一点更加深了他的忿懑。照目前的合同,他可以使债主不近身,但是距还清欠债还早着呢。

为了求调剂,他请假一个月回山楸别业过圣诞。贾克·华纳准假是有条件的,他必须继续写《解放者的故事》。手头的钱比预期略多了些,他和家人过了一个美美的圣诞节。继子马尔科姆和侄子詹姆斯·福克纳即将开赴欧洲或太平洋战场,他要和他们在出征前谈谈心。他最高兴的是看到时刻想念的吉尔。唯一的坏消息来自兰登书屋,通知他1942  年应得的版税总额不过300 元。其实这也是意料中事,看来以后只好忍气吞声“当一个至少是兼职的编剧了”。

为了再能回来,现在必须离开山楸别业。福克纳回到好莱坞,希望多攒些钱,早早回家。1 月,他计划从4 月起请长假,也许可以回来搞自己的创作。4 月5 月过去,假未请准,他的意志动摇,酒又喝多起来。6 月中,大部分时间不是靠医生护士,便是靠伯兹、梅塔、乔·帕甘诺等朋友。他厌恶好莱坞和华纳员弟公司,宁可电影厂终止合同。7 月,尽管有过6 月中的表现,电影广仍然同意给他签52  星期的合同,周薪400 元。在这个既害怕又需要的合同的鼓励下,他又同霍克斯仑作4 月间中止的一项任务《交战呐喊》。霍克斯不时谈起想自立门户当制片人,雇福克纳当编刷。不久,福克纳以前放弃的一部本子成为转折的关键。他写信告诉埃斯特尔说,如果电影厂和导演都满意,他可以一举两得:他可以自由了;只要他写出一部成功的影片,华纳公司同意解除那“7 年的合约”,他可以同霍克斯合作,“暂时摆脱破产的担忧”。

福克纳兴高采烈。埃斯特尔开始怀疑是否“霍克斯把他的老秘书请了回来”,虽然,事至如今,她既不嫉妒,也不认为梅塔有多大威胁。埃斯特尔猜中了,有梅塔合作的因素在内,但不是福克纳热心的主要原因。华纳和霍克斯在钱的问题上争执了好几个星期。8 月初,在福克纳写信告诉埃斯特尔谈获得自由和经济保障的希望后几个星期,霍克斯拂袖而去。福克纳获悉《交战呐喊》又被放弃后,直奔最近的一家酒吧。他要求请假,以避免大崩溃。

他要求请假6 个月,留职停薪都可以。8 月中旬,他自由了,虽然只准假3 个月。

福克纳设法在加州工作,在海伦德旅馆的房间里,或者在平台上。他希望,他也需要“开始一部新小说”,写一些新短篇。在写给哈罗德·奥柏和罗伯特·哈斯的信中,他提出了一个又一个设想。1942  年11  月,给哈罗德·奥柏寄去一首“3 页的长诗《王牌飞行员》”,讲青老年飞行员。

“仍有一队青年巡逻机让你率领,

他们,和我们当年一样,只求

死得其所,可不要又死于继承老弊端和老耻辱的新贵的叛卖。”

但是,战争和战争影片、亨顿和合同充斥着他的书信和生活。多少年来,他一直要到郊外去走走。如今走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太久了。回牛律时,他重新干一些熟悉的活,仿佛藉以捕捉遗忘了的节奏:他监督山楸别业的装修,照看绿野农场的牲畜、庄稼和设备。牛津的《鹰报》记者采访时,他说一直在写作,何以没有新书出版,是因为合同规定他把一切作品交给华纳兄弟公司。尽管提到新的短篇和长篇,他仍是一无比一天烦躁不安。以前他担心只有文字而无行动,如今担心只有计划的空话而无写下来的文字。

9 月下旬终于提笔,题材和文字的风格难免沾有好莱坞的影响。在霍克斯撒手不管《交战呐喊》前后,福克纳同导演亨利·哈瑟维和制片人威廉·巴彻谈起一个与华纳兄弟公司无关的计划,后来达成协议:第一,合作搞一部以第一次大战中的无名英雄的故事为依据的影片;第二,可以把那个故事同耶稣受难的故事联系起来;第三,除了电影剧本属三人共有外,福克纳可另外写一部小说或剧本,第四,他先写一个梗概,等脱离华纳兄弟公司后再写完整的电影剧本。福克纳写信告诉哈罗德·奥柏说:“我正在写一个东西,大约1 万至1。5 万个字,是一则寓言,也许谴责战争,因此目前不适用。我先写个故事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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