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柔跟在陆云深身后走进来,表情冷淡一如往常,温心笑着冲她打了个招呼,“嗨……”
靳柔走到她面前,柔声地问:“温心,你练得怎么样了?”
靳柔的情绪很反复无常,温心觉得靳柔最近的情绪似乎又有些down下去了,她看了眼立在一侧、双手插袋的陆云深,尴尬一笑:“还行。”
“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先睹为快?”靳柔说着就挽上陆云深的胳膊。
温心看着她素净纤细的手臂松松垮垮地挂在陆云深的臂弯里,她眨了眨眼,大方点点头。
随后,两人挽着手犹如高贵的座上客在她跟陆云深经常坐的地方坐下。陆云深坐在往日的位置上,而靳柔则坐在她的老位置上。温心将视线收回,落在自己前方的黑白琴键上。
其实,靳柔认识陆致和应该在她之前,也许他们一直都是坐在那个位置,或者是说,其实是她一直坐着靳柔的位置。
温心觉得自己肯定病了!脑子里想的这些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她尽量稳了稳心绪,抛开一切杂念,她看见陆致和冲她悄悄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年庆上要表演的曲目是《天空之城》。
低缓而悠扬的琴声从她指尖缓缓流淌,她素白纤细的手指灵活地跳跃着弹奏出美丽的乐章。这一遍她弹得格外认真,陆致和提醒过她的每一个转折、高潮的点她都格外注意。
陆云深慵懒地躺在靠背上,双手抱臂,眼眸幽深地探不见底。
餐厅的每张小桌子、吧台上都点着一盏小橘灯,灯光澄黄澄黄的,舞台上一束白光缓缓地在她身上一圈圈打着转,时不时在她周身列下投影。窗外有一丝细碎的月光悄悄落了进来。黑墨般的长发如瀑布一般垂顺在她的背后,偶尔会有一丝俏皮的碎发跑到她的脸侧,一阵微风轻轻拂过,几缕黑丝长发微微翘起,那画面有点美,那样的温心,美得惊心。
陆云深眉头深锁,莫名的有些后悔了……
如果把温心扔在那个如狼似虎的市公司表演,他突然又有点暴躁的想捶墙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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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例,练完琴吃完饭,陆云深跟温心先送靳柔回家。今晚的温心有些沉默,低头认真地玩着手机,没了往日的耍宝。
陆云深想着会不会是太热了,于是他又调低了温度,温心只是低着头玩手机丝毫没有反应。
于是他又换着法地刷存在感,温心依旧只是低着头玩手机,没有理他。
好吧,刷存在感失败!
终于,他抬头,决定用一种最直接的方式:“温心?”
温心低着头玩手机,闷闷地应了一声,“恩?”
“没吃饱?”想来想去他觉得也只有这个理由会让她这么提不起兴致来。
温心翻着照片,头也没抬,懒懒地回了一句:“还好啊。”
“晚饭不好吃?”
“还可以啊。”
然后就没了下文,就跟挤牙膏似的,他问一句,她答一句。
温心这不温不火的样子彻底激怒了他,他直接踩了刹车,将车子停在路边,掷地有声地问她:“那你生什么气?”
温心咦了声,狐疑地转头看他:“我没生气啊。”
说完扬着手机递给给他看,“喏,我在找年庆表演那天该穿什么呀!这套?这套?还是这套?”
她举着手机将屏幕转过去,修长白嫩地食指一张一张地翻给他看。
第一套:很简单的白色低胸吊带长裙
第二套:红色裹胸刚好遮住大腿根部的蓬蓬裙
第三套:黑色交叉露背紧身小礼服
直到瞟到第三套,陆云深猛地倒抽一口凉气,脑子里不由得浮现出温心穿上第三套的样子,生平第一次有了血脉贲张之感!
他不自然地别过脸去,他想他需要抽根烟冷静一下,随后从扶手箱里拿出烟,深吸一口,逼出三个字:“都不行!”
温心举得手都快酸了,才得到他这个答案,切了一声,说:“为什么?我觉得第三套比较好,有女王的气质!”
陆云深吸了口烟,侧着头打量了她一下,口气已恢复了之前的平淡:“你穿不出。”
温心低头看了眼自己,挺了挺胸,嘟着嘴说:“我觉得我穿起来还不错。”其实她挺喜欢第三套,就是有点贵。
陆云深抽完最后一个口,将烟蒂拧灭,扔出窗外,重新启动车子说:“礼服的事不用你操心,公司会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