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要逃吧?”
“这话说的,我又没有盘缠,能逃到哪去。”她好声说,不敢再惹恼他。
“那怎么出去了?”
“我原是想到院外走走,没想到走到了门前,守门的人也不拦我,我就出走了,想着能逛一逛也好。你知道,我到了京城许久,也不曾到外面去过。”
“原先也不见你爱热闹,怎么忽然想要出门逛逛了?”
她低头不答,不愿意辩解太多。
“不是去找唐和磊的?你们真的是碰巧遇到的。”
“我又不知道他在京城。”她心下不悦,这次迷了路她也没少受罪,怎么还来怪她,还用这样的理由。“你只看到我和他在一起就生气,又怎么容得下我?”
“我也只是问问。”他好声道,伸手探了一下她的额头,“幸好没有生病,好好休息,走了一天也累了吧。”
她点头,握了一下他的手,就转身去梳洗了。先前闹别扭的事也算过去了,他仍像以前一样守到她睡着才离开。两人好些天没见,却也没有说什么情话,他轻轻望着她睡着在离开时轻抚她的脸。这人真是越发能气人了,他想,觉得更放不开她。
☆、贴身侍婢
秋容消失又回来的事,在府里不大不小。尉迟楠怕她再出事,让原先跟着他的侍婢跟着秋容。秋容也不反对,以前在唐家也有人老跟着她。呆在院中始终是无聊,才隔了一天,她又出了门,想着也快回南方了,去街上看看有什么可以带回去的礼物也好。
逛了一圈,看中的东西不少,可却没有买下一件,不是她不舍得花钱,是她根本没有钱。秋容苦着脸,偷偷瞧了几眼跟着她的侍婢,不知好不好开口借钱。她有月钱,迟早能还她。但是要让尉迟楠知道了,一定不让她还。想了一会儿,她觉得还是向别人开口要钱好一点。
“你知道唐家堡的铺子在哪里吗?”她问侍婢,反正是唐和磊给的月钱,现在借多少就让他从月钱里扣就是了。
侍婢也不知,最后向旁人问了路,才找到唐家在京城开的酒楼。秋容进了楼里,径直向笑着招呼客人的掌柜问:“掌柜的,唐堡主在店里吗?”
掌柜也不认得她,摇了摇头,还算客气地说:“不在,主子今天不来楼里,小姐要找人还是去别处吧。”
“我是季欣然的朋友,有些事要见堡主。他什么时候会过来,我再来等。”她说,怕掌柜误会她是来讨情债的。
掌柜的知道欣然,看秋容也算和善,便照实说:“也许迟些会过来,小姐要不坐下来等等?”
看店里正忙,秋容摆了摆手,“我在外面等吧,别耽误了店里的生意。”
静静站在门边,她望着街上人来人往发呆,也不知过了多久,没有等来唐和磊,倒是等到了尉迟楠。等她看清他走近时,有种做错事被抓包的尴尬,无奈瞟了身边的侍婢一眼,也不知她什么时候报的信。
“怎么又到街上来,若要逛哪天我陪你就是了。”他无奈地说,故意不去看酒楼的招牌,“先回去,到家再好好说你。”
她只好点头,上了随他一起来的马车,乖乖回去了。离开时,她好像听到楼里的人议论,他们都认识尉迟楠,也猜到了她的身份。回到家里,等下人离开了,他又好气又好笑地盯着低头不出声的秋容。
“之前说是巧遇,那今天是为了什么?”
“我有事情。”
“什么事情?”他追问。
她不好意思开口,也觉得自己的理由牵强。
“你还是忘不了他?”他问,生怕是因为这个,这些天看她对自己的态度比从前亲近,应该是已经接受他了,怎么忽然又去找和磊了。
“不是。”她用力摇头,生怕他不信。
“那是为了什么?”
“我要是说了,你可别恼。”她小声说,总算抬起头来,像犯了错的孩子一般看着他。
“好,我不恼。”他抱着双臂,沉着地看着她。
“不是快回南方了吗,我想买些东西回家送人,身上又没有钱。我想反正他是要给我月钱的,就去找他要了……”她越说声音越小,这个年纪还问别人要钱说出来都嘴软,虽然这是古代,她先前拿习惯了也没有多想,可要是细细想来真不合适。
“就为了这个?”他脸上一沉,说:“为何不向我要,之前不也拿着,你要多少都会给你。”
“我不用你的。”
“他的能用,为什么我的就不行。我的钱难道是烫手的?”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他的声音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