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那些当兵的,也都看出来了这次新任都统到来之后,自己那些上司显然和这个新来的都统不对路,双方这是在争夺兵权呀!仔细一想,他们都是当兵吃粮的,何苦跟着这帮人蹚浑水呢?谁当官不是当呀!干他们屁事呀!于是想明白了这一点之后,那些当兵的干脆来了个视而不见,立即便老老实实的安分了下来。
而那些试图帮着范五的军将,被高怀远的这声断喝,也都吓了一跳,他们也意识到今天他们的举动,已经是大大的儹越了,假如再帮着范五的话,接下来除了打一场之外,再也别无它法,难不成就如同这个姓高的所说,造反了不成?他们忽然间发现自己没这个胆量,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呀!于是也都纷纷退了下去,只剩下范五一个人站在台前。
就在这个时候,高怀远突然间飞身从台上跳了下来,身形非常矫健,如同大鹰一般,直扑正在惊慌之中的范五,脚一落地便朝前猛扑了出去,抬起他的大脚,照着范五便是一脚。
范五这会儿正在进行这激烈的思想斗争,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所以没注意到高怀远突然从台上蹦下来,直奔他而来,还没有搞清楚状态,胸口便如同被疯牛撞了一般,一股大力疯狂的涌来,他的硕大的身躯当即便腾云驾雾的倒飞了出去,带着他一身几十斤重的铁甲,重重的摔在了校场的尘埃之中,发出了一声轰响,同时也发出了一声闷哼。
再看这个范五这个狼狈呀!被高怀远突如其来的一脚,踹飞出去了足足一丈多远,胸甲的护心镜居然被高怀远一脚踹扁,深深的凹陷了下去,可见高怀远的这一脚的力量又多足了,而范五落地之后,当场就被踹的背过去了气,两眼翻白晕了过去。
“我告诉你们,本官也是粗人,由不得你们在本官面前撒野,今天范五抗命不尊,这一脚就是警告!我倒要看看,还有谁敢不服本官!来人,拖下去用凉水给我把这厮泼醒了,给我打!三十脊杖一下也不能少!”
高怀远这会儿一扫昨天老好好的样子,一脸骄横的叉着腰站在校场上,对着那帮刘本堂的手下大放粗口,也不咬文嚼字的装斯文了,摆明了他的态度,这里老子是老大,你们这帮王八孙子以后都要听老子的,要是胆敢违背老子的话,这范五就是你们的下场!
校场上所有人都被高怀远这一家伙给镇住了,他们万万么又想到,新来的这位居然还真是个喜欢动粗的人,发起火来,还真就让人架不住,而且刚才大家也都亲眼看到了,这么高的台子,这个都统大人,居然一跃而下,身上还披着几十斤重甲,居然跟狸猫一般飞身过来,一脚就把范五给踹飞了出去。
这样的伸手,在他们眼中可真不一般,要知道范五这个粗货,在护圣军之中也算是马上步下都相当了得的一个家伙,可是今天却眼睁睁的看着这个高都统,上来一脚把他踹飞,却连一点躲闪的余地都没有,于是这一下把刘本堂那些手下吓得不轻,原来这个姓高的不当是行伍出身,居然还是个高手!看来以后他们的好日子倒头了哟!
李若虎那些人正想上去把范五打翻,没想到却被高怀远给抢了先去,把范五给踹晕了过去,于是很郁闷的上去,打掉了范五的兜鍪,收了他腰间的腰刀,拿绳子绑了个结结实实,拖了出去。
李若虎他们也够损,也不拖远一点打,当即派人取来了水火棍还有一大桶凉水,兜头给这个范五给泼到了头上。
范五立即便打了个激灵,接着便一阵猛咳,毕竟已经入冬了,水可是够凉的,这么兜头泼上去,只要没死想不清醒都难。
而且李若虎他们也不要别人帮忙,上去便吧范五给剥成了个光猪,只给他留了一条裤子在身上,几个人七手八脚的将他按在了地上,露出了肌肉扎实的脊背。
范五刚刚醒过来还有些迷糊,挣扎了一下之后发现事情不对头,这才想起来刚才被高怀远给一脚踹飞了,当即便挣扎了起来,眼看着旁边有人贼笑着拎着水火棍在一旁伺候着,身上被剥的快要成了光猪了一般,还趴在冰冷的泥水里面。
于是范五便大喊了起来:“我看谁敢打我!我要去殿前司告你们去!我不服!老子要上告!姓高的!你等着,老子不服!你们这帮孙子,倒是去找刘统领呀!”
听着范五的威胁和叫嚷声,高怀远一扭头大声叫道:“给我再加二十军棍!打到他没力气叫为止!给我打!”
他的话音一落,行刑的人便抡起了军棍,照着范五的光背上便打了下去,于是校场边上立即响起了范五杀猪一般的惨嚎之声,而掺杂在他惨叫声中的还有军棍着肉的闷响和旁边监刑之人一声声的点数之声。
校场上的人们听着范五一声接着一声的惨叫,偷眼看着正在起劲的揍着范五的行刑者,还有一脸怒色显得凶厉无比的高怀远,每个人都觉得心里面一阵阵的发寒,没见过这样上任的当官的,刚来便把手下的大将给按住痛打,好歹范五也是个副将,怎么也要给点面子吧!这通棍子打完之后,即便范五死不了,也要脱层皮,关键是以后还如何在护圣军混下去呀!不少人想想都觉得心寒不已。
朝堂之争 第349章 查账
像执行军棍这样的事情,其实里面猫腻不少,要是当官的想打死人的话,只要使个眼色给行刑者,那么行刑者卯足了力气打,别说是五十军棍了,即便是二十军棍下去,也能把人给活活打死,脊梁骨才多硬呀!哪儿经得起桑木军棍的痛击呀!
但是假如当官的有心放水的话,就是另一说了,打得皮开肉绽的很是吓人,但是却只是皮外伤,既不伤筋动骨,也不会伤及内脏。
可是今天的情况不同,行刑者不是专门的人才,而是一帮高怀远手下的军官,手头力气很大不说,而且恨这个范五对高怀远太过无理,所以下手很重,只二十多军棍下去,便把范五快给打死了,眼看是一声惨叫小过一声惨叫,出的气多,入的气少了起来。
高怀远这才使了个眼色,下令道:“暂停!今天先打到这里,来人给他抬下去医治一下,本官新来赴任,不想杀人!给他留条命吧!以后如若再犯的话,到时候将剩下的军棍一起打回来!”
于是立即从军中跑出几个人,将已经快要被打得断气的范五给抬了起来,飞快的朝营帐方向奔去,一边跑一边大叫着“医官!快救命呀!”
校场上一下便清净了下来,高怀远重新走回高台上,冷冷的扫视了一下站在下面的那些兵将,接着对他们大声问道:“现在可还有人要反对本官的这个安排吗?”
下面的那些将官各个都把眼皮耷拉了下来,连和高怀远对视一下的勇气都没有了,哪儿还有人敢蹦出来说不行呀!现在可是他姓高的说了算了,再敢说半个不字,那个范五就是他们的榜样呀!
“既然没人反对,赵府堂你便安排去吧!每个营派两人为副指挥使,原来的副指挥使暂时待命!今天的校阅就到此为止,五天之内,假如还是这样的话,所有的指挥使都不要再干了!各营带开!开始操练!”
高怀远这会觉得爽多了,枪杆子里面出政权这个道理千年不破,软的怕硬的,跟这帮孙子客气那是对自己不客气!先把控兵的人安排下去再说,剩下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当范五被高怀远责打的消息传到正在家中生闷气的刘本堂的耳中的时候,刘本堂当即便气的把茶碗给摔在了墙上,碎片残茶立即飞的到处都是。
“欺人太甚!实在是欺人太甚!老子跟他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