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树林,还能看虎目中羽记怀抱小虎兽,低按着小虎兽的头,不让它抬头看……
林间清风吹拂,此刻寂静的树林之中只有几个小孩痛苦的呻吟声。
凤来仪咬着牙,趴在地上,喉间发出“呀…”的发力声;却是无论怎么用力,都拔不出压在虎头下的尖石,过了片刻,才发现这赤睛黑纹飞虎一动也不动了,起身,将虎头抬起甩到一边,这才看见那块尖石,深深的插入虎头之中,显得触目惊心!
凤来仪一惊,随即瘫坐在地,喘起气来,转头看了看周围三个伙伴,发现他们或坐或躺,都是受了重伤,浑身破烂,身上伤痕累累。
没过一会儿,凤来仪才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散架了一般,浑身无力,身上痛楚各个部位都有,特别是背后被虎翅劲风扫过的地方,痛的龇牙咧嘴,趴在地上,不想起来。
忽然,一棵树上树枝颤动,树叶发出“哗、哗”之声,似又有东西而来,抬头艰难的朝着树上看了一眼,见是一赭衣棕发男子御风而来,才小脸一松,想叫一声“马叔”,开口却是“嘶……”的痛楚声。
马全有飞身落地,看了一圈,当见到羽记怀中的小虎兽时,整个人忽然怔了一下,片刻后才恢复过来,走近羽记,蹲下身,很温柔的抚了抚这只小虎兽,眼神之中透出怀念之情,像是看到了老朋友一般……
羽记见此,低声道:“马叔?”
马全有回过神,对着四人道:“把身上衣物都脱了,我给你们治伤。”
此时四人身上的衣服都似布条一般挂于身上,衣不蔽体,确实也没什么好穿的,当下忍着痛楚,脱去衣衫。
这四人三年来一直相处;学习修炼,感情融洽,又处于孩童年纪,凤来仪心纯如雪,脸上羞涩之态也是一闪而过,也不避讳周身的男性,而三个男孩心中也明白,哪敢拿眼偷看?
马全有见四人开始脱去衣衫,来到赤睛黑纹飞虎处,用剑将它开膛破肚,随后拖着赤睛黑纹飞虎,将流出的虎血浇在几人身上,说道:“这赤睛黑纹飞虎的血是大补之药,比药汤浴可好的多了,你们自己将血涂抹在身上,摸匀了,不要浪费。”
四人只觉得这鲜红的虎血涂在身上,散发着浓烈血腥味,血液里还带上了赤睛黑纹飞虎内里腑脏的渣子,想来是被马全有砍碎了,混在血液之中。
受这强烈的视觉与嗅觉刺激,不一会就忍不住,往一旁呕吐起来,待腹中之物吐尽,才稍稍感觉好些,但是没过一会,又干呕起来。
只是这般浸在虎血之中过了有一炷香的时间,除凤来仪外,其余三人才感觉这血液之中有股热流从皮肤中慢慢渗进身体之内,这股力量很温暖也很柔和。
热流不断渗进皮肤,三人先是觉得皮肤下的血肉变得灼热起来,后感觉热流进入了身体内,附在骨骼之上,骨骼同样也变得灼热起来。
三人在这灼热中先是有一阵刺痛,但不一会都觉身上的力量在慢慢恢复,骨折的地方也没那么痛了,凤来仪却是同样感觉到了。
几个小孩不知道,但是马全有却深知赤睛黑纹飞虎的血液能够淬炼人体的血肉、骨骼,使身体变得更为强健,这确是平白的提升了几人筑基境的极限。
同时,这血液还是疗伤仙药,尤其是治愈外伤,去痛消肿、止血化瘀,效果甚是明显。
四个小孩在这虎血的浸浴下,身体变得暖和舒适,伤处也没那么疼痛了,瞬间阳光明媚起来,相互看了看,见各自都是未着寸缕,身上一片鲜红之色,哈哈指笑起来。
只是相互看了会,三个小男孩仿似有默契一般,均是向着凤来仪看去,一边看,还一边显得很不好意思,抓耳挠腮,似在思考什么一般。
凤来仪起初尚未反应过来,还沉浸在四人默契杀虎、共同患难的愉悦之中,见他们三人都目不转睛看着自己,还一副疑惑的神情,忽然明白过来,凤眼一睁,嘴里叫到:“再看,本公主把你们眼珠挖出来…”
三人心中一寒,均自转头看向其它地方。
“羽记,就你瞎出主意,要看看公主的玉体不可,这下要被挖眼珠了”
“就是,还欺我们说,公主身上涂着的虎血,和我们不一样…”
“……”
凤来仪听此,双颊绯红,只感觉自己的心脏像一只小鹿一般“砰、砰”直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刚羽记在看自己的时候明明心里十分欢喜,只是这南宫兄弟很是可恶,你们自然是看不得的……我怎么了?为什么会是这般想法……羽记,这个你可在书中有看到过?我又不敢同你说,怎么办?……
正自凤来仪胡思乱想之时,树林的天空之上,传来朱卫原的声音:“马护卫,你可在此?我同九天宫各位仙友前来接应你们。”
马全有听此,尖啸一声,示意众人在此处。
不一会,从空中依次落下数人,其中一年轻女子看到凤来仪后,立马从身上拿出一套宽大的衣衫,将凤来仪裹了起来,口中问道:“来仪,你伤的重不重?”
凤来仪拿一见这女子,道:“怀英姑姑”
这时,有一男子走到凤怀英身边道:“凤长老,这赤睛黑纹飞虎死了,不好同南宫…”
话未说完,凤怀英打断道:“死了就死了,一只魔兽,还省的出来害人。”
心下却道:“南宫匹夫羡慕天原宗有一镇山灵兽,倒是想着给自己弄一个,布下千机阵法,还被这畜生逃了去,也不显得丢人…”
看着身旁之人还是一副忧心的神情,又道:“取了赤睛黑纹飞虎身上的灵材,也可以向宗主交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