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对家里的未来担心,也没工夫和她计较。
自从她去省城解决掉了造成梦中一切惨况的那个大祸害,白宝珠像是去了一身的束缚,整个人的心境都变了。
在娘家当闺女时的随性,自在不拘,略有些娇蛮的性子渐渐回归。
现在,白宝珠发作,杜来娣心里恨极,却不敢和白宝珠动手,反应过来就哭天抢地起来,“没天理啦,一家子欺负我一个啊!”。
白宝珠大喝一声,“闭嘴!再嚎我还打你!”,说着,回身去东屋箱子里拿了一卷钱出来,扔给杜来娣。
“这是上个月的工资,以后你们一家子的事我不会再管,吃饭洗衣种地,都分开干。你嘴里再不干不净,我就不客气了!”
杜来娣捂着脸,眼中都是恨意,听到白宝珠这话,眼中就是一喜,也不在意白宝珠打她的那一巴掌了,忙捡起那卷钱。
虽然挨了一巴掌,可她这算是掌管了财政大权啊,还顺利的分了家。
她连忙趁热打铁,“那六亩地一共三十二跟垄,那明年开春我们就挨着河套这边种十六根了。”
挨着河套,以后天气干旱,浇水也方便。
白宝珠扔下一句,“随你”,就回了东屋的里间。
沈仲牧气急败坏的拖着杜来娣,就要让她给白宝珠赔礼认错,“嫂子为着一家子操劳,你说的是什么浑话。你要是不认错,我就和你离婚。”
俩人撕扯着,沈老奶看这大晚上的实在不像样。
她使劲拍了拍炕沿,沉声道,“好了!都给我消停点!”
“奶,她。。。”沈仲牧急着要开口,沈老奶抬手制止住他,“树大分枝,人大分家。况且,咱们还在一个屋子里住着,就是干活分开。
明天你们就自己开火,西屋这个灶你们用。做饭的锅碗瓢盆从北屋找,家里都有现成的。”
杜来娣眼珠子叽里咕噜的乱转,忙插话道,“那家里北屋的东西,还有奶和娘手里的钱财,怎么分?”
沈老奶脸色黑沉了几分,“那些等我死了再分!”
沈仲牧急切的大声喊道,“奶,我不分家。”
“就这么定了!”沈老奶一锤定音,隐晦的看了眼一脸喜色的杜来娣,暗暗摇头。有她后悔的那天。
推开沈母要扶住她的手,自己踮着小脚回屋了。
躺下后,翻了个身,背对着沈母。
看着儿媳妇的脸,她堵心。
要不是她鬼迷心窍,才给仲牧找了这么个糟心的媳妇,不是坑了他大孙子吗!
第二天,沈仲牧蔫头耷脑的一早上就给白宝珠赔不是。
两人相差十来岁,与其说是小叔子,这些年叔嫂二人一起肩负着一大家子,从情感上讲,更像是相互依靠的亲姐弟。
看着沈仲牧可怜巴巴的,还有些孩子气的讨好,白宝珠有些好笑,拍了他的胳膊一下。
“行了,你都是两个孩子的爹了。吃了饭,快去上班。还能跟嫂子一起过一辈子?
现在让你们自己过,奶和妈我们在旁边,还能看着些。”白宝珠意有所指。
“嫂子不生气就行。”沈仲牧笑嘻嘻的拿了个馒头,一身轻松,边吃边上班去了。
不过他心里早就打定了主意,这个月发工资,他给大嫂三分之二,剩下的给杜来娣,这是按着家里人口分配的。
这都是后话,现在杜来娣的心情那是美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