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说道:“他累了!需要闭目养神,这一阵子抽风抽的太厉害了,让他好好睡上一觉,不要打搅他。”
老中医说完,就掏出钢笔来爬在狗毛子家的柜子上給写起了药方。
不大一会儿,药方开好了,老中医递给了狗毛子老婆,又吩咐了两句,让狗毛子老婆悉心照顾,别让他乱动,按时服药之类的话语,就在狗毛子家的土炕上背起他的小药箱拉着二胖子的手说道:“走吧,病人不能打搅,让他好好睡一觉就会有所减轻。”
老中医话毕,就拖着二胖子一溜烟出了狗毛子家院子。
二胖子和老中医离开狗毛子院子之后,就与老中医分手,找副支书去了。
到了副支书家,才发现副支书也出门不在了。
副支书老婆就和他说:“现在他们有的住党校、有的出门不在,有的生病卧床不起,留下的干部里,你就是咱村里最大的官了,你不挑担子主持工作,谁挑担子?谁主持?你还找谁去?”
“一句话点醒了梦中人!”
这二胖子仔细想了想,觉得这话说得对,老大不在,就轮上老二负责,正职不在就应该由副职负责。现在,鸟蛋沟里当官的就数我大了,自然应当由我来主持工作。
二胖子想到这里,从副支书家院子出来就直奔大队办公室,打开那高音喇叭,通知全体大队干部都到大队办公室开会,任何人不得缺席。
这二胖子要坐镇主持鸟蛋沟的大队领导班子工作了。
不一会儿,大队干部们都陆陆续续来到了大队办公室参加会议来了。
这二胖子清点了一下人数,除了大队支书、主任、副支书三人外,其余全部到齐了。然后一屁股坐到了书记位子上,开始主持会议了。
这二胖子开始讲话了:“大家都别说话了,现在开始开会。
大队支书张戏台是去县里住党校武装脑子去了!
大队主任狗毛子是突然生病,在被窝里躺着调养身子呢!
这大队副支书是小舅子盖房上大梁为丈人家服务去了。
这俗话说,‘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今天就轮到我这孙猴子当霸王了。”
大家都“哈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这鸟蛋沟的土包子官员们,每个人手中不是把着烟枪,就是夹着烟卷,他们正“刺刺”“叭叭”地吸吮着、过着烟瘾,突然被二胖子这一句话逗得爆笑起来,霎时间,每一个人都变成了牛魔王的儿子红孩儿,大口、大口地向外猛烈喷吐,只不过牛魔王的儿子喷的是火,而他们喷的是烟。
每次一开会,会议还没开始,这烟雾就已经把整个会议室都笼罩了,这些人们一个个不洗脸,不梳头,灰不拉几,胡子拉渣,只露两只黑幽幽的眼睛一闪一闪的。在这云雾缭绕之中,隐约看去就像那唐僧取经路上遇到过的窑洞里的妖怪。
二胖子继续讲道:“上次咱们开会临散会的时候,书记布置给大家,让对那一大伙人被黄岭村大队头朝下拷打的事情,怎么个处理,都拿出各自的处理意见来,任何人不得缺席。这次会议咱们就专门研究一下这个问题。”
二胖子话毕,赵家家族的人首先发言了。
一名大队干部说道:“这他娘的黄岭村大队干部也太不把咱鸟蛋沟大队放在眼里了!他们就是再发生任何问题,还有我们鸟蛋沟大队嘛,鸟蛋沟大队不行上面还有公社嘛!怎么能把人头朝下吊起来拷打呢?”
“他们这是私设公堂!是旧社会地主老财的做法!”
“他们这是侵犯人权!”
“这黄岭村大队看是拷打这些人呢,实际上是给咱鸟蛋沟大队脸上抹狗屎呢!”
“是这样的,就像是古代两家打仗一样,一家抓住另一家的人,给削了鼻子,割了耳朵然后再放回去,专门寒碜另一家的头儿呢!”
“据他们反映,主要是那个大队副主任、会计王计财组织民兵干的,是他一手指挥的!”
“他们组织民兵,咱们也组织民兵,和他们干!”
“对,这是他们先挑起来的!”
“组织民兵先去把那个王计财抓住,带回鸟蛋沟来,也把那狗日的头朝下吊起来,拷打、拷打!”
“对!说得对!”即刻就有不少人附和道。
“还有那些拷打过咱们的人的那些个黄岭村的民兵,都把他们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