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二赖子等人讨了个没趣,见阵势不妙!弄不好过一阵子,这吴俊花收拾完她老公就该收拾他们了,于是就都不好意思地,低着头灰溜溜地溜走了。而那两扇门还在那里躺着。门框也砸坏了!
原来这吴俊花,上午感觉有点打喷嚏发烧,就吃了两颗感冒药。
结果一会儿就感觉昏昏欲睡。
于是吴俊花就上炕把窗帘拉上,把衣服都脱了,想钻在被窝里好好睡上一觉,发发汗,驱驱感冒。
不大一会儿,吴俊花就在被窝里“呼呼”睡着了。
她正睡得昏昏沉沉,尚在梦境中徘徊着呢,突然一阵剧烈的砸门声,把她惊醒,她迷迷糊糊、懵懵懂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甚至不知道她是在哪里?一阵惊恐,就本能地往被窝深处钻。
后来听着砸门声越来越大,再后来就听着屋门“咣当”一声掉下来了,更把她吓坏了,钻在被窝里“嗦嗦”发抖!
最后就感觉到她盖的棉被一下子被人揪起来了,她赤条条一眼线不挂地露了出来。
她一睁开眼发现是她丈夫郭三毛带人闯进来了,于是火不打一处来,也不顾羞耻,一跃而起,照着郭三毛的脸上就重重地给了一嘴巴子。
其他人都不好意思灰溜溜地溜了,郭三毛买了四盒烟,把房门也砸得掉下来了,结果什么也没逮着,反而脸上挨了几嘴巴子!真是一肚子苦水说不出!
这时吴俊花穿好了衣服,下了地开始审问郭三毛了。
吴俊华杏目圆睁,柳眉倒竖,咬牙切齿地问郭三毛道:“说!你带人砸开门,揭开我的被窝,要找谁?”
郭三毛吞吞吐吐地嘟囔道:“我……我……”
吴俊花又吼了一嗓子:“说!快说!”
郭三毛急急巴巴地说道:“他们说你……”
吴俊花高声喝道:“说我什么?”
郭三毛的头皮一阵比一阵紧张,身上也慢慢鼓起了鸡皮疙瘩,而脑袋感觉一阵比一阵变大、变膨胀。他感觉今天这一关是不好过了,只有老实交代,争取宽大处理了。
郭三毛想到这里,抓了抓头皮说道:“他们说……你和赵书记那个了!”
吴俊花追问说:“那个了?”
郭三毛吞吞吐吐地说道:“他们说……说……你和赵书记在炕上光着屁股打滚!”
吴俊花抬手又“啪、啪”地左右打了郭三毛两个嘴巴子!然后骂道:“你妈的怂包一个!亏你还是个爷们呢!光屁股打滚怎么了?跳下炕来还不是好好的?给你少了一块肉了,还是掉了一层皮了?你以为我就喜欢那个满脸褶子的丑八怪老头子吗?我这还不是为了你?”
郭三毛陡然一激灵,问道:“为了我?”
吴俊花看着房门掉下来了,关不了门,不能讲机密的话,于是一伸手揪上郭三毛的头发就往西厢房里拖。
郭三毛疼的:“咿咿呀呀”的一直叫唤。进了西厢房之后,吴俊花“咣当”一下把门关上,然后拉过一个凳子来让郭三毛坐下,她自己也找了一个凳子坐了下来。
这时,吴俊花感觉那股子怒气也在郭三毛的嘴巴子上发泄得差不多了,于是就较为平静地说道:“你想想,你如何才能当上王计财那个角色呢?你以前不是天天念叨,要把王计财挤下来,你上去当这黄岭村的会计吗?你不是每天都想着当黄岭村的第一个实权派人物,也在这黄岭村扬眉吐气一番吗?可是你想过没有,你凭什么能爬上去呢?你有钱吗?”
郭三毛说:“没有。”
吴俊花又问道:“你在朝里有做大官的亲戚吗?”
郭三毛说:“没有。”
吴俊花紧接着说道:“你既没有钱,朝里又没有人,如何能爬到王计财那个位置上,把王计财挤下来呢?”
郭三毛不吭声了。
吴俊花又问道:“你为什么要娶我?你看上我什么了?”
郭三毛说道:“你漂亮!”
吴俊花说道:“这不就对了,你看着漂亮,别人也看着漂亮!这就是资本。我从小就是个漂亮姑娘,在学校就是校花。有多少人追我呢?有上班在城市工作的,有当大官的,上门说媒的一大群,那个不比你强?我还不是因为在中学时和你早恋,我早早就坠入情网了,才被你俘虏了嫁到你这个土圪垃村,嫁给你一个老农民疙瘩子?”
吴俊花说着掉下眼泪来了。郭三毛赶快站起来要抱住吴俊花,吴俊花一把将他推开,从身上掏出手绢擦了擦眼泪,又问道:“现在谁能把王计财免了,把你提成会计?”
郭三毛说:“那当然是野草公社的干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