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伤与寄生灵无关。”
与寄生灵无关?朱延抬眼,声音悠长缓慢:“那符纸敢问仙君是怎么回事?”
祁凤渊道:“途经此地,与李欣交谈了几句,顺手放了一道安宅灵符,仅此而已。”
安宅灵符挡得了鬼魅怨煞,却挡不住寄生在人身上的寄生灵。
可惜了,众人心叹道。
“那他呢?”朱延目光如尖刀似利剑投向连瀛。
“我?”连瀛坐上了县官那把椅子,坐姿歪七扭八,鹦鹉学舌道,“途经此地,仅此而已。”
在朱延发怒前,连瀛轻笑道:“离寄生灵下次杀人的时间只剩一天,如此紧急,你确定还要问这些?”
“还是你认为我和他是寄生灵附身之人?”连瀛把玩着腰间的青玉琉璃,清脆的珠玉声琳琳琅琅,霎时好听。
朱不辞往前迈出一步,作揖道:“师兄只是想问清缘由,好找出寄生灵线索,无意冒犯两位。”
连瀛撑着头,含笑道:“离第一起命案发生,十五日已过,这些时日还没找出线索。天依城朱氏,不过如此。”
“若不是这乡野百姓没见识、不配合,何以到现在都没找出附身之人?我将全镇男童集中保护,可谁想得到恰好会有男婴在子时出世?”朱延冷哼一声,怒笑道,“天依城朱氏没什么能耐,那阁下又有什么高见?”
第一起命案发生,死亡的是个顽皮孤儿,衙门认定是口角纷争、熟人作案,因此拒绝了朱氏介入,此案不了了之。
第二起命案发生,死亡的是富商之子,平日里乖巧听话,也没有得罪过人,因富商要求彻查,县衙苦寻不到凶手才请求朱氏帮忙。
当朱氏修士要求把全镇男童聚集在一起时,又遭到了百姓反对。直到第三起命案发生……如今第四起命案又发生了,百姓将自家男童接了回去,想必不会再信任县衙与朱氏。
祁凤渊查阅着从朱不辞处拿来的卷宗,对朱延和连瀛的争执两耳不闻,看完后环伺左右,县官和师爷的身影早已瞧不见了。
祁凤渊问朱不辞:“十五日前的卷宗有吗?”
朱不辞摇摇头,“不在此处。仙君是想知道横水镇在这之前有没有发生过男童被割颈放血的命案吗?”朱不辞又道,“没有发生过,卷宗不曾记载,我们四处走访也不曾听闻。”
“不过,”朱不辞记性很好,还记得卷宗记载的事,“卷宗记载过李欣和张婆。李欣丈夫在其他小镇打长工,每月回一次横水镇,平时家中只有李欣和她婆婆。六月十日李欣丈夫报案,说他娘外出访亲许久都没回来,当时报了走失。卷宗上没有后续,想来最后也没找到人罢。张婆和邻里的矛盾很多,唔,或许张婆是被人记恨了趁机报仇?也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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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延对着朱不辞倒是变得好口气,他道:“这些家长里短又不相干。寄生灵一次只能杀一人,张婆是断首而亡可以排除是寄生灵下手,既然和寄生灵没什么关系交给官府就好。寻人也好,抓捕杀人凶手也罢,都是官府的事,我们只管抓寄生灵。”
祁凤渊留心听了,也想不出这些事与寄生灵有何关联,他问朱延:“横水镇先前没发生过男童被割颈放血的命案,寄生的死灵一定是在其他地方附身,之后才来到横水镇的。你们排查过这半月入横水镇的外乡人吗?”
朱延点头道:“排查过,查不到可疑之处。六月十九日我们让县官下令遣返所有外乡人,也不允许其他人进入。更劝说百姓将男童送来县衙,聚集保护,可就算是这样……”
——也还是防不胜防。
寄生灵杀人方式、杀人时间均有限制,因此寄生灵被判定为最低级的死灵。原本翻不出什么风浪,早在发现寄生灵作恶之初,世家修士都能迅速找出附身之人并将寄生灵绂除,像横水镇这般能让寄生灵连杀四起的,真是少之又少。
若寄生灵杀完最后一人,力量大增,对血气的需求也会大增,届时单靠朱家修士是压制不住的。
连瀛轻叩长案,引得众人将目光投向他,他道:“将所有外乡人遣返?我看未必,这不还有外乡人吗?”
“你说你自己吗?”朱不辞疑惑道,“是了,你和祁仙君是怎么进来的?”
连瀛摇摇头,伸出食指轻轻指过在场的所有朱家修士,在空中划了个圆,最终停留在朱不辞身上,他轻声道:“我在说你,说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