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瀛劝慰道:“我去哪儿找您的左手?要是这里有,您早就找到了吧。”
“左手、左手……”左明哭道。
这左手对左思意义非凡?不,或许是左手被砍对左思打击太大,对于一尊神明塑像来说,什么能称得上是打击?连瀛在心里盘算。
悠悠长烟飘进连瀛肺腑,一刹那间连瀛思绪急转。
是了!没有什么比被崇拜自己、信仰自己的信徒砍断手更称得上是打击的。供奉的香火断了,神明塑像的手也被信徒砍断,身为神明,无信徒供奉,这才是左明最为在意的。
连瀛道:“神君若想要左手,不妨把我的拿去。只要神君不嫌弃,能为神君献上我的左手是我的荣幸。”
左明动作一顿,疑道:“你是我的信徒?”
连瀛斩钉截铁,毫不迟疑:“是,我是神君最后一个信徒。”
左明心动,右手抬起隔着幔布去摸连瀛的左臂,火折子映着连瀛的眉眼,那里含着无比的虔诚。
“好、摸、吗?”
三个字念得阎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罗胆寒,左明抽身已然来不及了,连瀛腰腹用劲,撞上火折子,幔布遇明火略微松动,连瀛抓住那松动的一下探手握住左明的手腕使力一拽,连同火折子带半只手臂都拽了过来。
左明惨叫退开,幔布感知到左明的痛楚也松开连瀛,像受伤的小兽一样蜷缩成一团。
连瀛落地,火焰摇曳一下又亮起。
“好可惜,右手也断了呢。”连瀛摇了摇左明的断臂,接口处簌簌落灰。
左明恨道:“你骗我。”
看起来半百的老人净说些骗不骗的幼稚傻话,好似生前就没遭过骗一样。
“没有骗你。”连瀛也好心做个人,诚恳道,“我真的是你的信徒。”
连瀛伸手比了比,“虽然只做了那么短短一瞬间。可惜神君您实在不值得信奉,于是我改信别人啦。”
连瀛向来很会拱火,此刻无异于搬了个火堆子搁在左明心头,“噼噼啪啪”的木柴烧得旺盛,烧得左明心头火大起。
“臭老鬼受了点香火供奉真把自己当神,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要我的左手?”
“没有了信徒与香火,你不过是底下的一堆烂石土块,还认不清楚现实吗?”
这间庙宇开始动荡起来,场内的气息遽然起了变化。
场并非固若金汤,既然场随着主人心意变化,那么主人的心神动荡,场也会开始松动。
此时是个好时机,连瀛拿孤芳划一下就能开出一道口子,抽身离开这个松动得不行的场。可连瀛捡起孤芳,站着注视左明,那些压抑在心底的情绪在此时不合时宜地翻涌而起。
为空白的三百年不安,为卧倒病床的三年生怒,为祁凤渊的隐瞒起怨……这些情绪交织成罗网将他束缚,他想执剑为自己的不知与不解做个了断,于是此情此景成了他最好的宣泄。
“接下来,要砍你哪只脚好?”
连瀛对左明缓缓笑了起来,那双多情的桃花眼起了杀念,疯狂潜伏在最底层现被推上了浪潮尖端,他侧头细嗅着那股行将就木的味道,那股气息和左明十分相衬,一样的陈旧与多余。
多余,那就不能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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