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凤渊在处理这些事情上似乎有种天然的懵懂,当初诓他合籍是这样,现在说这些话也是这样,他听了这些话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反而关注其他不值得关注的问题。
连瀛暗叹,祁凤渊就连这种不懂风月的懵懂也很让他着迷。
祁凤渊拉起连瀛的手,没有松开。他站起身,迈了一步,腿撞上连瀛膝盖,身子朝连瀛倾倒,连瀛连忙扶着祁凤渊。
祁凤渊的手撑着他,把人拉近了些,气息里夹杂着些湿润酒气,眼睛里也盈着些水汽:“怎样是对你更好?这样算吗?”
祁凤渊吻住连瀛,连瀛动了一下,也仅是伸出手护着他,以防他摔下去。
见连瀛始终没有回应,祁凤渊停了下来,他喃喃自语:“这不算吗?”
连瀛推开祁凤渊,手执帕子擦过他的锁骨处,上面落了酒,摸起来有点湿。他们两人对视,祁凤渊的眼还是那般清澈,全然没有酒劲上头的感觉,连瀛提醒他:“酒品如人品,你不要借酒作乱轻薄我。”
“这算轻薄吗?”祁凤渊抓起连瀛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一下。
祁凤渊每次讲话总要看着连瀛的眼睛才讲,看得很认真,讲得却很慢,“你不是我的道侣吗?”
连瀛忍不住了,抽回手,把他抱起,语气凶狠地说:“赶我回去就说和离,这会儿又知道我们是道侣了,你好不讲理。”
祁凤渊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他呐呐道:“好晕。”
连瀛抱他回房,祁凤渊侧身躺着,却牵着连瀛的手不肯放开。
连瀛俯身帮他把挡住脸的发丝拨开,替他扇了扇风,祁凤渊一直闭着眼,看起来不太好受。连瀛轻声道:“头晕吗?叫你喝这么烈的酒,明天醒来有你好受了。”
祁凤渊乍然睁眼,伸手揪住连瀛衣襟亲了上去,一触即离,像是蜻蜓点水。祁凤渊又用那种眼神看着连瀛:“别说话了,好晕。”
连瀛微张口,想不起要说些什么,他只好轻轻放下祁凤渊,可祁凤渊搂着他不放,他一时有些烦,连呼吸都急促了些。
醉酒的祁凤渊实在太烦人了。
“那你松开。”连瀛劝道。
祁凤渊果真松开了手,连瀛动了一下就停住。他单手支撑,和祁凤渊两两对视,一个眼神纯稚,一个眼神灼热。
祁凤渊的手贴着连瀛的脸,掌心好热。祁凤渊感受他的心跳,评价道:“跳得好快。”
连瀛不敢动,他自觉很有理智地说:“你喝醉了。”
“我很清醒。”
喝醉的人都喜欢说这句话。
祁凤渊又说:“你不敢吗?”
不知道谁先动起来……今早打开的窗子还没关上,外头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雨,雨势很大,这个季节恰是汛期,风携着雨刮了进来。那些雨声水声,都化作了更为湍急的河流,谁也阻拦不住。
风雨骤急难歇,嘈杂错乱的风雨声遮掩住了更破碎的声音,在外头,也在屋里。
那些酒气、兰香余韵,这些都让连瀛好着迷。
祁凤渊的发带早已不知所踪,发丝凌乱得贴在他的脸上,整个人汗涔涔。
连瀛也没好到哪儿去,他们都一样狼狈。
祁凤渊指着渗出血珠的牙印,问他:“疼吗?”
连瀛摇头。疼的,可不是疼在牙印。
偏生祁凤渊笑得很无辜,又说道:“落在尾上了。”
“什么?”连瀛漫不经心地问。
祁凤渊指尖轻点,好在意地问:“你真的不疼?”
“不疼,我……”连瀛侧头,身形僵住。
在他的肩上,赫然是龙尾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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