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水摆摆手,无所谓道:“都差不多。”
店小二还想说些什么,又被店主狠狠掐了一把,未说出口的话“嗷”地一声尽数吞下。
连瀛起身拿剑,示意道:“哪间房?”
店小二从背后推了推店主,店主不得已领着连瀛去了二楼。祁凤渊也起身跟上,走时不忘叮嘱万水几句。
店主引领到房门处,见连瀛伸手推开了房门便迅速下楼,一刻也不敢久留。
祁凤渊落下几步,步入房内,看见连瀛站在床边正在脱最后一件上衣。湿透的衣服顺着连瀛肩颈滑落,露出起伏的蝴蝶骨,动作间,好像蝴蝶振翅。
隔着青纱帷幔,那段雪白瞧不真切。
祁凤渊转身关门,对着门,侧耳听着室内窸窸窣窣的换衣声,慢慢悠悠的。
慢,是真的好慢。
祁凤渊身上也湿漉漉的,难受得扯了扯衣领。
室内的烛光暗了一瞬,耳后传来一声轻笑,祁凤渊背后发麻,那人按着他的后颈,大抵是嫌他身上湿,除了那只手外并没有靠得太近。
“同一间房,不做点什么吗?”
这场面并不旖旎,祁凤渊认为自己像是被长辈教训了一顿,正对着门板面板思过,这感觉好多年未有过了,他反问道:“做点什么?”
“渡个气都气得要死,你还想做什么?能做什么?”祁凤渊又问。
连瀛见他又提起渡气的事,怒由心生,摁在后颈的手加重力气,祁凤渊反手抓着他,头被迫向上仰,下颌抵在了门上。
祁凤渊好生了解他,知道连瀛逗人不过就要生气,向来如此。
“难道你不知道,”祁凤渊喘息道,“我们已经——”
“啪”地一下,门突然间被打开,祁凤渊失去了倚靠,整个人向前扑去,连瀛抽回手,对着去而复返的店主挑眉。
祁凤渊倒在地上,想把余下的话说完,但视线扫过房内的某一处后脸色一变,于是剩下的话说出口倒少了几分气势,他小声道:“——和离了。”
“我敲门了,是你们没应声。”店主道。
三人面面相觑,略有些尴尬,店主搔头,额纹皱得能夹死苍蝇,他语重心长对二人道:“这、这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是常事,是常事。”
开店多载,一夕作起了劝架的公婆,这话赶话如“顺水推舟”,店主指着连瀛,“这和离了也不能欺负人,晚来一些你是不是还要打人啊?这店里是禁止动武的。听我一句劝,一日夫妻百日恩,不对,你们也不是夫妻,总之,记恩不记仇。”
“说得是。”祁凤渊从地上爬起,连连点头,“对了,店主,你找我们是有什么事吗?”
“啊,对了。”店主想起正事,“我来是想请两位下去一趟,这店里有些规矩,要两位记一记。”
店主领着两人下楼,祁凤渊扯了下连瀛的衣袖。
连瀛回首,那双好看的桃花眼眼尾燃着红,祁凤渊走进,踮起脚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
“床底下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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