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瀛回到岸边,远远便看见祁凤渊坐在船头,细碎的光洒在他的脸上,像是镀了层蜂蜜般柔软暖和的色泽。祁凤渊回头看见他,丝毫没有惊讶的神色。
连瀛道:“你猜到我会回来?”
祁凤渊笑了笑,指着“春风过境”说:“你总要把它还给我吧。”
他带习惯了,把“春风过境”拿走的时候,全然忘记这是祁凤渊的本命剑。
连瀛把剑递还给祁凤渊,盘腿坐下,等了片刻,才扭头看他,“有些话很早便想对你说了,只是未曾寻到机会。祁凤渊,你想问我什么,你想对我说什么,从来不需这般小心翼翼,也不必这么犹豫踌躇。你方才一直看着我,想说什么?”
祁凤渊手搭在剑上轻轻叩击,闻言一顿,连瀛又等了等,才听他说:“你哭过?”
“是。”
“你与人交手了么?”
连瀛点头,应道:“是。”
“那……”祁凤渊犹豫起来,缓慢、轻声、又疑惑道,“你是被人打哭了么?”
“……”连瀛沉默一瞬,倏而笑了起来。
连瀛屈起一条腿,手肘撑在膝上,半张脸埋在肘弯里,侧目含笑望着祁凤渊,“我哭,是因为想到你。与人交手,那人是我旧友。我没受什么伤,你想问这些,嗯?还想问什么?”
祁凤渊又浮现出犹疑的神色,连瀛放轻声音,似诱似骗道:“想问什么都行啊。”
“为什么,”祁凤渊道,“想到我便哭了?是我惹你不高兴了?”
祁凤渊仔细回想道:“你不喜欢我碰你?抱歉……”
连瀛道:“我不喜欢你道歉。”
祁凤渊立即噤若寒蝉。
连瀛捂脸笑了两声,放下手,又是那般珍而重之地回望祁凤渊:“对不起,我不该朝你冷脸,不该口不择言,更不该不辞而别。我生气,也仅是气自己。我哭,是我自觉欠你颇多。并非是你惹我不快。”
“祁凤渊,不要什么都揽到自己身上去。你也可以对我生气,可以对我冷脸,可以让我道歉。”
“你真的用不着,时时刻刻迁就我。”
祁凤渊怔住,动了动嘴唇,一时无话,良久才找回自己声音道:“我没有迁就你。”
“我……”祁凤渊坐得离连瀛近了些,伏低了上身,发丝从他肩头滑落,碰掉了衣襟夹着的天玉白兰,恰恰落在连瀛手心。
轻轻软软,一如祁凤渊落在连瀛耳垂那称不上吻的吻,像羽毛刮过似的。
连瀛虚握拳头,柔软的花蕊扫过掌心,温柔又暧昧的气息扫过耳际与脖颈,霎时攀爬升腾出一片薄红。
他心间难耐,仿佛荡漾开无边无际的春波,轰然间,春水漫漫,像泄了洪似的。
“嘭”地轻轻一声,连瀛整个人如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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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凤渊那几句话,轻轻落下:
“你看我的眼神,总让我有种错觉,仿佛我们在此前已认识许多许多年了。”
“黄水村,你看我那一眼里,含着爱,又带着恨。”
“可是为什么,你爱我,却又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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