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这样的轻视,我当然心里极为不满,可是有便宜还是要占的,毕竟赢才是王道嘛,我很阴险地想到,起码这样胜的机会就大很多了。
我们一起起跑,开始五十米倒是没给他扔下多少,可是反而一到过障碍时,他的速度竟然还变快了,为了跟上他的速度我可没少花力气,完全就被他牵着鼻子走了,结果当然也很显,当我的肺部夸张得像个抽风机一样时,乔春南已经跑完了全程,而我深深地趴在那个深坑里面,怎么也爬不出去,当时我就难受得想他们立即掀土把我给活埋了才好。
“不怕告诉你,我就一小学没毕业,而且还是个农村兵,我就不喜欢你们城市兵,怎么着,我现在就管着你,要么你就成为一个真正的战士,要么你就成为一个受不了的逃兵,我虽然不能亲手把你怎么样,但是我就不喜欢你这种废物,你跑吧,在家里多逍遥啊,来受这种苦干什么?你逃啊!”
逃跑!?回家?!
是啊,多么有吸引力的词啊,感觉到我浑身疼痛的身体,我多么想我家里那种软绵绵舒服的大床啊。
可是,能跑么?
听说跑了后,就会变成黑户,部队盯着呢,有家也不能归。
而且还要在自己的档案上留下不光彩的一笔,就连家里父母也要受到牵连,如果给部队抓到了,那就更惨,关禁闭,受处罚,再遣送加乡,从此一辈子就没法做人了啊!
MD,你想我跑?我知道你打着什么主意,我咬了咬牙,身体里面的那种叫血性的东西仿佛就给点燃了,我恨恨地想到,老子就不跑,而且要活出个人样来,有种你在新兵训练时把老子搞死啊。
“所以,我就等你熬不住,你跑吧,快跑吧!”
乔春南边上嘲弄地冷笑着,可是此时的声音已经对我没多大的作用力了,虽然他的声音还是如此的讨厌,虽然他的脸上表情还是极端欠揍,但我一旦心里打定主意,此时反而变得坦然了。
总有一天,我在这个四百米障碍上败给你,那我也会在这个四米障碍上战胜你的。
后来我才知道,我当时挑了一个与乔春南最没有胜算的比赛项目,乔春南竟然是XX团四百米障碍赛的标兵,全团第二名,难怪当时边上老兵眼里的怜悯和同情是如此的明显了,我一个新入伍的新兵蛋子和一个全团第二名的老兵去比跑四百米障碍赛,那实在和老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有得一拼。
而且跑四百米障碍是要讲科学的,四百米简单的说就是要将一定的速度保持住,并且越到面前有障碍时速度就要越快,前一百米要用70%的速度跑,然后下面的200米要用60%的速度,一定要匀速,最后100米就是要考验一个人毅力的时候了,四百米军事障碍是最累人的,也是最锻炼人的,老兵们都说宁愿跑5公里,也不跑四百米障碍,因为实在太折腾人了。
像我那跑,老兵们后来都说,那你就玩命了也跑不过的,要知道我当时还仅仅是因为体内耗尽,所以一个深坑都爬不出来,要再加上梅花桩、匍匐前进、穿越矮墙那我非得要当场累死不可。
但是,也就是这样,因为乔春南那种鄙视我的尊严的做法,因为乔春南藐视我能力的眼神彻底地挑起了我的强烈的战意,当我的尊严受到别人践踏时,当我的能力受到别人言语蹂躏时,我反而变得坚强了,一股强烈的变强欲望在我的心里悄悄地萌芽了!
第一部 浴火重生 第六章 队列和内务训练
“大海哥,我想回家,我们逃跑好不好?”
边上一个可怜兮兮的声音流着泪向我哭诉着。
“你不想活了!逃?你能逃那里去?难道你想跑到这深山野林里去喂老虎?”
我吓了一跳,这小子的想法实在是太有创意了,我扫了一眼远处的靠墙的床铺,强自压抑地劝说他道:“彭拯,你也不想想你到部队来是干什么的?就是来锻炼的啊,没事的,死不了人,熬过这三个月就好了!”
部队的营房,也就其实和我读书时的宿舍差不多,只不过更夸张了一点,一个房间大约有我们一个教室那么大,一个房子里分上下铺,就可以住一个新兵排三十多人了,当新兵排长的班长与我们同吃同睡,与其说是便于管理,不如说是便于他们来折磨人了。
我分到了新兵连三排,排长当然就是那个乔春南,现在已经被我们暗地里起了个外号叫‘乔阎王’了,在这个如同地狱一般的营房内,他就是这里的王,而且是比小鬼还难缠的阎罗王,而小屁孩彭拯很不幸,也被分到这里与我患难与共,正好睡在和我靠头的上铺。
“可是,我……我一天也受不了……呜呜!”
这小子倒底是个孩子,面对着眼前的一切,作为在城市里娇生惯养的我们又何时受过这种苦呢?他呜呜地在我边上的床边闷着军被直哭。
“受不了也得受,乔阎王越盯着我,我就越不服气!”我咬了咬牙向他打气地说道:“我就不信斗不过……”
“谁!谁就寝了还在说话?是不是不想睡觉,不想睡觉就去外面跑十圈再回来!”
说曹操,曹操就到!‘乔阎王’的声音从墙角那里吼了出来,随即就是一个手电筒的巨光打了过来,我咬了咬牙,趁着夜里谁也看不见,我恨恨地瞪了那个方向一眼止住了声音,而彭拯这小子更是吓得连哭声也没了。
这才是新兵连的第一周,我就已经对这里开始变得深恶痛绝了,天哪!这里哪里是人呆的地方啊,这根本就是活人受罪的炼狱,我现在脑里除了就是坚持熬下去的意念之外,我已经不报能有任何快乐可以去寻觅了,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曹植)正是我此时的写照!
站军姿,很庆幸我们新兵训练的时间是冬天,很少有机会享受太阳公公的热情,可是让你一动不动的站着,一站就是两个小时,你就会体会到原来站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
再加上边上有个一个尽地叫着,挺胸、吸腹、夹紧屁股的‘乔阎王’时,你就更加感觉如同接受酷刑,也难怪彭拯他会受不了了。
乔阎王手拿着一根长长的竖棒,突然在某个人的手臂上拉下,张开了就说明你没使劲;用膝盖在你的后面的膝弯上不轻不重的顶一下,如果一顶你就弯腿,那么就说明你的腿没用上力了;再趁你不注意在你的屁股上轻轻一掐,一手的软绵绵的肥肉,那就说明你没有夹紧屁股。
那么好,你们就有幸中奖了,你们的奖励就是继续站两个小时,如果时间刚好碰到吃饭那个点,对不起!你就准备为我们艰苦的陆军再节约一点粮食吧。
“偏头,向左,向左!我让你小子向右!”
当然,对于我这个一开始就让乔阎王注意的‘钉子户’那更是特别照顾了,要求严格得让人脑皮发麻,他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说道:“好!我让你偏右,看我能不能把你整过来。”
倒不是我不听他的,毕竟我现在心里明白虽然他有针对我的意思,可是他教的这些都是作为一个合格军人的必须,可是或许我是在地方摇头晃脑习惯了,脑袋或许都忘记了中心位置在那里,所以怎么都摆不正,看到‘乔阎王’那阴险的模样心里实在有些发寒。
于是,我崭新的绿军装上很荣幸地被三根大头针光临,穿过衣领在阳光下闪出寒光的针头正对着我的颈部,只要一旦我的头偏得过多,那针就会毫不留情地扎到我的肉里面,用了这种方法后,我虽然心里已经把‘乔阎王’的十八代祖先全都问候了,可过了两天我果然就不再偏头了。
走正步,走正步我就更郁闷了,身体要成一条直线,抬腿要在四十五度以上,而且不能是大弹腿,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就难了。
“正步走,哟……贰……壹,哟贰壹……”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