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南王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要做到这种地步?……你把兵符交出来,我们一切从长计议……”
“……”依旧是以沉默面对。
北谛君干笑一声,将剑直指了对方的脖子,冷眼道:“……我的之幽,今日是聋了,还是哑了?不说话,是等我一剑穿喉么?”
终于,地上的男子被逼着抬眼看他,那眼睛冰冷的直视着北谛君。之幽的面容,少了淡漠,多了凄厉。
“还是说……你不能说话,因为你一说话就会暴露自己的真实面目?——你不是之幽!你到底是谁?”
地上的男子终是冷笑了一声,嘴角的弧度上扬,从嘴巴里幽幽的吐气:“……你说呢?”
那声音如一道晴空的霹雳将北谛君精准劈中,他呆在原地,极而言之的真相让自己的五脏六腑不断被压缩,被揉搓。
脑海里浮现的尽是此人往日的无限风采。
……刚刚,
……他还把他抱在了怀里。花朝月夕,抵死缠绵,双修欢好的热度犹在,他怎么能一笑了之?
……他很肯定了自己的心,对那人说,他喜欢他,他要他的全部,他是真的想照顾他一辈子,对他好的,他怎么能当充耳不闻?
……可该死的他的眼里,都是对方别扭却光彩照人的影子,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他百般想逃开他,却总是能被他抓回来好好
疼爱一番的事实。
这一回……可是做了必死的决心,要跟他力抗到底,誓死逃缰了么?
这一反转太过突然,突然到北谛君的胃火烧一般的翻滚,内火不断的上升,从胃一直烧到了喉咙。他强遏制住自己的震惊,心里如
同被人撕裂似的疼痛,一时间,竟然仓皇无措。
他举的剑,停在对方面前,不过一米,只要稍稍用力,就能刺穿对方的喉咙。——这样,他就一辈子不会逃开自己了,哪怕他要的
是他的尸首,他也要留他一辈子,他的全部。
北谛君的肩膀因为真相的揭晓而颤抖,他被自己【宁可要他的尸首也绝不放人】的一瞬间想法所惊愕。
他不要的东西,拼了命的要强加给他,江山,权利,责任……可他想要的东西,寂月,儿子,还有舍不得放开的陶艳……却没有一
样叫他称心如意过,样样都不见得好。
他想要的,偏偏求不得!
话说镇国公府如今已经是乱成了一锅粥,无关的宫人和守卫只知道镇国公府丢了一样宝贝,却不知道到底丢了什么宝贝。
琉剑即刻准备带一干人随了北谛君的脚步朝后山追去,行到门口,就有宫人冲出来上前禀报:
“琉大人!……琉琉琉大人!”
结结巴巴,说不清楚,琉剑心急一把揪过宫人的衣服,厉声道:“眼下什么时候了,有屁快放!”
宫人蒙神道:“……是……是之幽公子……之幽公子被贼人绑了昏睡在柴房里……”
什么?
之幽被绑了昏睡在柴房里?
主公和他,刚刚在梁上亲看看到【之幽】,又是何人?谁有那么大的能耐,能够将之幽一笔一画描得一模一样,根本就分不清楚真
伪来!
此人轻功上乘,对镇国公府熟门熟路,怕是内贼存在已久,如说是之幽,他尚可相信,也有充足的理由去恨北谛君,可眼下出来了
真之幽,那假之幽到底什么来路,他们浑然不觉!
越想,就觉得这件事情恐怖万分,说不定贼人故意勾引主公前去后山,如果后山早有埋伏……遭了!
“……你们照顾好之幽公子!不得有半分差池,其余的,都跟我去寻主公,快!”
灯火通明的火烧游龙,齐刷刷朝后山进发,琉剑快马加鞭,一心要将之幽是假的的事实告诉眼下可能还不知道实情的北谛君。
他想要的,偏偏求不得。
北谛君与对方僵在原地,他前进不得半分,地上的人也没有移动一毫的可能。
四目相对,缠夹不清。
“……是你偷了兵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