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行扫了鲁元初一眼,又白宁云赐,哼道:“是不是偷跑出来的,好似你也管不着罢。”
宁云赐道:“我是好心关怀你,你这是什么口吻?元初哥哥,你看她,仍是那么粗鲁无礼。”忽然双眼发直,盯着秀行的脸便笑。
秀行只恨得牙痒痒,恨不能当街揍她一顿,冷笑着道:“既然知道我粗鲁无礼,说话便留神些!”
宁云赐道:“这回我可不怕你,你敢动手么?元初哥……”
鲁元初见她竟似个要“搬救兵”的模样,便咳嗽了声,低头看宁云赐:“云赐妹妹,方才你说怕走散了,这会儿人却少了,不必如此了,倘若给熟人见了,怕不大好。”
秀行心里很是萧瑟,面上却仍淡淡地:“算了,我不扰你们了。我……”这才想起身边的清尊,谁知道一转头,身边竟空空如也,哪里有清尊的影子?
秀行大惊,失声叫道:“师父?!”
鲁元初闻言一惊,道:“秀行,你叫什么?”
秀行跺脚道:“我师父原本在此,怎地不见了?”焦急地东张西望。
宁云赐道:“自来我便只见你在此处,哪里有什么师父?你是说九渺山的神君么?哼,我看你是怕我说你偷跑出来玩,故而编造出来的谎话。”
秀行心里想着清尊,竟无暇理会宁云赐,鲁元初见她焦急之态,道:“秀行,你当真同神君一块儿出来的?”
秀行闻言,一时恼了,驻足怒视鲁元初:“元初哥哥,你也当我是说谎话?”
鲁元初见她之态,急忙道:“秀行,我没这个意思……”秀行却气了起来,也不等鲁元初说完,转身便走了开去,边走边看,嘴里叫嚷:“师父,师父!”
宁云赐见秀行离开,只觉自己胜了一头,心中极为高兴,同鲁元初道:“元初哥,你看她,我当真没说错,真是又粗俗又无礼的,还跟你发脾气呢?哼,仗着她上了九渺山就不把人放在眼里了?你可看到了么,方才她脸上还有一粒米呢,真是笑死人了,元初哥,我们别理她,看灯会去耍罢!”
鲁元初望着秀行身影越走越远,双眉微蹙,听着宁云赐的话,心里略有些厌烦,但他涵养极好,心里虽则烦,面上却丝毫未露出来,只道:“云赐妹妹,我忽然想起还有点事要做,不如你先回去,反正这灯会要三日,改天再陪你逛,何况丹姐姐说她身体不适,不如你先回去好好陪她?”
宁云赐愕然道:“元初哥,你有何事?”
鲁元初道:“云赐妹妹,你听话先回去,我回去给你带好吃的,好么?”
宁云赐见他语气温柔,想了想,便不肯在鲁元初跟前表现自己的蛮横,于是就乖巧道:“那好,元初哥,你要早点回来。”
鲁元初道:“云赐妹妹,你真听话,快回去罢,路上小心,别贪玩。”宁云赐见他如此细心,心花怒放,道:“我当然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鲁元初送走了宁云赐,才匆匆地追着秀行离开的方向而去,找了一会儿,额头上也见了汗,才看到秀行的身影。
秀行心中慌乱,不知清尊为何竟消失了,在街上找了一会儿未果,便想回客栈看看,正打算好了,便见鲁元初匆匆赶来,拦着她道:“秀行!”
秀行见他只身赶来,不见宁云赐,便道:“你来做什么,陪你的云赐妹妹去!”
鲁元初听了这话,便微微露了笑容,轻轻握住秀行手腕,温声道:“秀行,她年纪略小,性子不好,我当她是妹妹看待,先前她吵嚷着要跟着我来,爹便命我带着她,我碍于家长颜面,只好照料着了……”
秀行听他说到此,便道:“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我又没问过你。”
鲁元初道:“我……你便当我爱同你说,好么?”
秀行想了想,便叹口气:“没什么,……元初哥哥,你回去罢,我要去找我师父。”
鲁元初道:“神君不见了么?我陪你去找如何?”
秀行道:“不必,我自己便可以了。”
鲁元初道:“秀行,你生我气了么?”小心翼翼地望着她。
秀行定定地瞅着他,片刻摇摇头,道:“元初哥哥,我现在没工夫同你说这个,我师父……”
正说到这里,便听到身后有人极冷地道:“跟我回去。”鲁元初大惊失色,只觉得眼前一花,竟没了秀行的踪迹!
秀行同样觉得眼前昏了昏,定睛看来,却见面前场景已改,竟是回到了原先的客栈里头,秀行大叫道:“师父?”
却只听到清尊的声音道:“留在这房中,哪里也不许去,等我回来!”
秀行目瞪口呆,四周看了遭,不见清尊影子,抬头看天,同样不见,有心拉开房门出外看看,又忌惮清尊的话,只好大叫道:“师父,你去哪里?要去哪里?为何要留我在此?出了什么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