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以白绪礼今时今日的身份,是所有人都高攀不起的,白素能够嫁给他绝对是飞上枝头变凤凰。
黄春香不想自私,都已经整整七年了,不知道朱鹤还会不会回来,不想耽搁了白素的后半生,已然把白素当成自己的亲孙女看待。
可白绪礼刚刚休了白圆圆,其无情令人心寒,不知他日会不会同样这般对待白素,而黄春香又不知白素是怎么想的,便推脱说没办法做主,得看白素自己愿不愿意。
结果,白绪礼直接出去找白素了。
黄春香担心,便一直等在家门口。
…
白绪礼的突然回来,突然休了白圆圆,然后一转身就带着媒婆与大箱聘礼到朱鹤家向白素求亲一事,很快便在村以及临近的一些村传了开来,村民们议论纷纷。
简陋安静的小屋内,桌上的小烛灯静静燃着。
白素将自己的房间让给昏迷的白圆圆,轻手轻脚退出去,带上房门。
黄春香坐在厅内等白素,很关心白圆圆的身体,见白素出来便开口问道:“素素,圆圆她怎么样了?”
“她还没醒,不过应该没什么大碍。奶奶,天色已经不早了,你早些休息,我来照顾圆圆就好。”黄春香年纪大了,每天都睡得比较早,白素不想黄春香担心与熬夜,怕黄春香的身体受不住。
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事,黄春香哪睡得着?心中有些话犹豫再犹豫,最后终是忍不住问出口道:“素素,你与那白秀才……”
这么久了,村民们还是习惯把白绪礼叫成白秀才,有些改不过来。
白素知道黄春香想问什么,现在恐任何人都会这么想,都以为她与白绪礼之间有什么,不然白绪礼怎么可能突然回来休妻娶她?“奶奶,你相信我,我与那白秀才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这么做。”
“……”黄春香闻言,没有说话,心中自然是相信白素的,可现在事情弄成这样,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奶奶,天色已经不早了,你还是先早些回房去睡吧,有什么事都等明天醒来后再说。”见黄春香不说话,白素不由再劝道,心中已决定晚上偷偷去一趟白秀才家,一定要把事情都弄清楚不可。
…
月上中梢,万籁俱寂。
白秀才家。
当白绪礼终于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差不多已去了半条命,要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浑身上下全是伤,几乎没一处完整!
“你回来了!”寂静无声的家中,有一人已经等候白秀才多时。
白绪礼一惊,连忙点亮桌上的烛火,随即噗通一声跪下,神色恭敬,“微臣参见公主!”竟是公主夕婉儿亲自来了。
。。。
 ;。。。 ; ; 白绪礼也不想做得绝,可写休书那会儿,白圆圆跪在地上死拉着他的衣摆,哭求着怎么也不肯走,他实在没办法才会说了重话。
此次,他乃是奉皇命回来,若不能在凤笠回来之前娶了白素,别说乌纱不保,恐性命都堪忧,冷冷望向白圆圆道:“我说什么与你无关,你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没资格站在这里与我说话,马上滚,别在素素面前乱嚼舌根。”
“你……我……你们……”白圆圆顿时难以置信地用手捂住嘴,刚刚才停下的眼泪又噼里啪啦掉了下来,俨然已误会白素与白绪礼之间有私情,不然白绪礼怎么会休她来娶她?一边是同床共枕多年的夫君,一边是多年来的好姐妹,一时间白圆圆难以承受,再加上昨天收到休书的打击与之前的心灰意冷万念俱灰,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整个人倒向地面。
白素在白圆圆倒地前的千钧一发之际眼疾手快地扶住白圆圆,“圆圆?”
“素素,如果圆圆刚跟你说了什么,你千万别信,别听她胡说,我此次千里迢迢回来乃是真心想娶你。只要你点头,我们可以马上拜堂成亲。”糟糠之妻在面前晕倒,但白绪礼却无动于衷,再对白素开口。
白素恼怒,真是从没见过这么可恶的男人,冷笑一声道:“便是嫁猪嫁狗也不会嫁你。”
白绪礼的脸霎时一阵青一阵红,衣袖下的手猛然一把收紧,没想到白素会把话说得这么难听,隐忍怒气道:“白素,我现在肯娶你是你的福气,你别……”
“我别什么?像你这样的人,早该下地狱,大家真是看错了,圆圆更是有眼无珠才会嫁给你。若没有圆圆,你会有今时今日?”白素冷声打断白绪礼,真恨不得上前狠狠踹他几脚。白圆圆都晕倒了,他竟然还说这样的话,竟然一点也不关心白圆圆。
“你……”白绪礼怒不可歇!
“滚开,堂堂的白状元,我白素可高攀不起,我只觉得多看你一眼都脏了我的眼。”白素说着,打横抱起昏迷的白圆圆便越过白绪礼离去,不想再与白绪礼多说一个字,也不想再看白绪礼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