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诗好诗,此诗虽然与大汉诗句的风格格格不入,却也是独具一格,别有韵味,可作为流传千古的佳句,为此当浮一大白。”蔡邕击掌赞道,言罢,竟然端起桌上的水呷了一口,轻轻的闭上了双目。
贾荣静静的看着自导自演的蔡邕,非但没有觉得可笑,反而被蔡邕带到了诗句的意境之中,同样一句诗,出自不同人之口,却是完全不同的味道。
“此诗的名字是什么?”蔡邕出言问道。
贾荣厚着脸皮说道:“此诗完全是即兴而作,没有取名。”
蔡邕叹道:“如此诗句却无名字,实是可惜。”
“志远可否将全诗说与老夫听?”蔡邕目光灼灼的盯着贾荣说道。
贾荣端起桌上的水,轻轻喝了一口,润了润喉,将全诗朗声背诵了下来。
蔡邕抚掌大笑道:“没看出贾太守也是性情中人啊,哈哈哈……”
为了掩饰心中的尴尬,贾荣也跟着一阵哈哈大笑,既然蔡邕说这是诗,自己也不会不知趣的去反驳说它是词,词起源于南梁,盛行于宋代,汉朝人当然不会知道词为何物,冒然提起只会徒增笑话。
与文人沟通的最好方式就是吟诗歌赋,这是贾荣总结出来的,前几日还对自己冷眼相待的蔡邕经过这么一首诗的交流,二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不少,看来以后要多多厚颜几次了,姑且也能称为自己的优势吧。
蔡邕亲切的问道:“不知贾太守来雒阳所为何事?莫非是圣上相召?”
贾荣摇头说道:“此事非三言两语所能解释,以后蔡大家称呼我志远即可。”
蔡邕呵呵一笑说道:“如此老夫就不客气了,志远,依你之见,你这首诗该取个什么样的名字呢?”
接下来的日子才是贾荣自认为穿越到东汉最痛苦的日子,蔡邕不断的与自己交流诗句,现在蔡邕的眼里自己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诗人,蔡邕这老头也是个书迷,满嘴的之乎者也,贾荣与他交流起来十分的费劲,虽是天气很冷,贾荣的头上却是隐约可见丝丝的汗水。
贾荣最为一个穿越人士,对各方面的知识都有一定的了解,但是在高深的学术问题上,贾荣完全就是一个小白,而蔡邕偏偏就是一个文学上大师级的人物,问的问题十分的刁钻,就拿贾荣的那首诗来说,蔡邕问及贾荣琼楼玉宇是什么,甚至还问及贾荣天上真的有宫阙吗。
贾荣小心翼翼的作答,时不时的发出一句后世的经典语言,借以引开蔡邕的注意力,还别说这招还真管用,那些经典的语句往往引起蔡邕的不断深思,想到精彩的地方,蔡邕还会忍不住击掌叫好。
一旁的卫仲道看向贾荣的目光更是充满了小星星,能与自己的老师坐在一起谈天说地,整个大汉恐怕没有几个人,看向贾荣的目光也是越发的尊敬,在卫仲道的眼里,贾荣变的越发深不可测,看似随意,却能做出流传千古的诗句,而且时常说出引人深思的语句。
见时机差不多了,贾荣说道:“不瞒蔡大家,此行前来雒阳乃是为了缓和我与世家的关系,先前我在北地郡的作为,相信蔡大家也有所耳闻,年少不懂事,让蔡大家笑话了。”
提及此事,蔡邕皱了皱眉头,不发一言。
贾荣干笑道:“我也知道先前的作为侵犯了大世家的利益,北地郡的状况或许蔡大家不知道,而今大汉连年与羌人作战,北地郡作为战争的缓冲地带,付出的代价不是蔡大家所能想象的,去岁的雪灾更是让北地郡雪上加霜。”
“自黄巾以来,大汉上下已是满目苍夷,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而且境内时有叛贼作乱,国力疲敝之下,焉有余粮周济北地郡;大汉的臣子谁都知道北地郡是一块烫手的山芋,我接任北地郡太守一职之时,北地郡郡守府内连基本的功曹都没有,各县的县令更是早已逃亡;在这样的情况下,蔡大家认为我该如何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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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七章:雒阳(三)
蔡邕不断的捋着下巴上稀疏斑白的胡须,片刻之后,喟然长叹道:“就算如此,志远也不应该公然下出那样的布告,这样一来,志远只能与大汉的世家走向对立面,即使老夫想帮忙也帮不上啊;况且志远未经过圣上的允许,私自下那样的命令,就是公然挑衅我大汉的尊严,如此行为将我大汉的威严放在何处。”言及此处,蔡邕声色俱厉。
贾荣似是发泄着自己的不满,继续说道:“蔡大家也知道,我本出身武将,哪懂得什么治世之略,这个时候让我当北地郡的太守完全是赶鸭子上架,而且当时的北地郡世家巴不得看我的笑话,又如何会帮助我,北地郡的状况非是蔡大家所能了解。”
蔡邕疑问道:“什么是赶鸭子上架?”
贾荣暗自擦了一把冷汗,解释道:“这是我家乡的俗语,就是硬逼着一个人办他不能办的事的意思。”
蔡邕点点头,皱眉深思良久之后,长叹道:“如此也不能怪志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