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学见猎心喜,一时情不自禁。”
说着,就要将自己的拙作收起来,结果下一秒,就被蔡襄一把夺了过去。
蔡襄观瞧了一番了之后,捋着胡须正儿八经的点评道:
“你这字,气势有余,笔锋却稍显不足,须知字如其人,若是能再多多历练,来日必成大器。”
林凡知道蔡襄这是在指点自己,心有所感的同时,赶忙抱拳谦虚道:“知州谬赞了,学生拙作,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
“何须如此谦虚,在你这年纪,能有此等笔锋,属实难得,蔡某当不如你啊!”
能得到蔡襄如此盛赞,恐怕整个华夏历史上都找不出几个人来。
但林凡自家人知自家事,他这水平是系统帮他提升上来的。
正要再谦虚几句,一旁的李春却突然开口道:
“二位先生,可否借李春一观?”
蔡襄闻言,亲自把林凡的字递到了李春手里。
李春郑重接过,逐字逐句的看完,然后珍而重之的将其叠了起来,收进了怀中,而后指着林凡手里蔡襄的字帖道:
“二位,请述李春身卑位贱,实在无法将此字帖用作建桥碑记,小先生的这副字帖,李春收下了,至于这幅字帖,先生还是赠予小先生吧。”
蔡襄闻言一愣,接着便莞尔一笑,点头道:“然也,是蔡某思虑不周了。”
这边正在观瞧蔡襄字帖的林凡一怔,抬头看向二位先贤,这才反应过来,二人只言片语之间,已经做出了要把蔡襄这幅字帖送给自己的决定。
而自己的那幅随性之作,则是被李春收了去,赶忙摇头道:
“使不得!使不得!便是无法用作建桥碑记,学生拙作又如何能与蔡知州字帖相提并论?李师傅,这……”
然而这时李春却说出了一番让林凡震撼当场的话来:
“我看小先生在观瞧字帖之时感悟良多,更何况,小先生此贴对李春意义非凡,咱们可取所需,岂不大快人心?”
林凡浑身一震。
再一次被震撼了。
“我去!原来,李春是这个用意!他想要让林凡得到进步!”
“这李春绝了啊,蔡襄的字帖,林凡的临摹,他选了林凡的临摹,却成全了在场的三个人!”
“各取所需!真是好一个各取所需!这就是先人啊!无时无刻都在惦记着后辈的进步!”
“不仅如此,其实仔细想想,林凡的临摹才是李春真正想要的,那是林凡和蔡襄的集合体,他不能用这安济帖来做建桥碑记,但却得到了一份独特的礼物。”
“大智慧,真是大智慧啊,这就是建造赵州桥的工匠,李春!”
林凡自然也想到了这一层关系,抬头看向蔡襄,却发现蔡大爷正在那笑着捋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