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渴望平静是个很奢侈的愿望。
我们坐在一起不说话,尽管齐雨箬安慰了我,但我还是有点不安。做了一会以后,我们准备今天的晚饭。每回出去之前总是要吃饱的,因为一旦干起活来,下一顿在什么时候还不知道。往往生死关头谁也想不起来肚子饿,等到危险过去想到饿了,那时候基本就快饿虚脱了。
所以,这次我们反客为主,把张全贵家的菜地里的菜全拔了准备好好的吃一顿。
齐雨箬一边拔菜一边骂骂咧咧地说张全贵是个懒汉,地里的菜几乎都是蔫黄蔫黄的,没几颗水灵灵的好菜。
老周蹲在张全贵家的后园整理地里的大白菜。他说,这你就不懂了吧,他家的这些菜都是没上化肥,全是留给自己吃的,而外面那些长得颗子很大、又水灵灵的小菜都是上了农药化肥的。那些菜都是卖给你们城里人吃的。
我想想还真是这样,三和村的每家每户,家前屋后都种了不少的菜,这些无公害的菜都是留给自己吃的。
老周又说,这菜为什么会黄因为就这点土地,太过贫瘠,要想不黄,就要每年开春翻土上大粪。现在哪有这么多大粪给你上地啊。
我问,那农民承包的地里里的菜和粮食都是上化肥、农药的?
老周看看我,那是当然。而且这化肥还要越上越多。今年一亩地上7o斤复合肥料,到明年再上7o斤复合肥料,那庄稼就不肯长得好。一定要上比去年更多的肥才行。改革开放这几十年下来,土壤板结严重。土壤里都是毒素。东北的黑土地早就没有了,全变得板结和贫瘠。人多了什么都没有了。
我们结结实实的饱餐一顿,为了防止尸毒的扩散每个人都吃下去不少糯米,只是没有符灰不知道糯米能够控制尸毒到什么程度。在七扯八拉的聊天中。暮色终于缓慢地降临。
我们虚掩上张全贵家的大门,因为没找到大门的钥匙。随后,我们向村北头走去。
张全贵葬尸的时候是看到那个地方没人,所以和刘吉强胡乱葬的,也亏他找的“风水宝地”,居然是北头的北坡。
就算再不懂风水的人也知道,埋葬人是绝对不能在北坡的。就算不靠它给子孙后代祈福保佑,起码也不能葬在阴气重的地方。
张全贵和刘吉强能够抬着棺材去的地方想必是离村子不远。出了村没多远,我们就看见一个小山包。
俗话说,山主人丁水主财。北坡这里只是个土丘,无山无水,正经人家是不会把人埋在这里的。我们只要看看哪里有新动过泥土的痕迹。
张全贵他们把棺材埋在这里,没有过十日,从泥土的新旧痕迹判断应当没有问题。
我们顺着小山坡的一条直路上去。“直则冲,曲则顺。”张全贵误打误撞的把女尸埋在最糟糕的地方,难道是要等着让它养足了阴气,好起来害人不成。
黄灰色的土壤踩在脚下,山坡上都是碎石块。这片贫瘠的小山头,一眼可以望到很远。
风一吹扬起一片尘土,整个山都是脏兮兮的颜色。
夕阳不落,阴气不起。时至夜晚。泥土褪去了白天的一点余温变得寒凉起来。我用手摸了摸泥土打算根据湿度来判断是不是新鲜的土。我的视力是不及老周和齐雨箬,因为读书读了这么多年,看的这么多书所以多少有点近视眼,虽然度数不高,白日太阳好的时候不明显,但是到了晚上还是和他们的完好的视力有些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