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那手电筒往暗处的棺材里照了照,里面什么都没有留下。
看起来刚才那个被我们烧掉的**女尸应该就是从棺材里出来的,从她浑身赤条条的来看也应该就是被张全贵他们拿走陪葬品的那个。这几个人把女尸扒了个精光。
我们有些面面相觑,不明白棺材上又是画符又是阴阳鱼,结果被镇压的女尸这么不堪一击,而且连棺材里面都一点名堂没有。
齐雨箬蹲下,仔细地察看棺材,他拿着手电筒指着棺材的底部,的确是空空荡荡看不出任何端倪。
老周立在齐雨箬身后,往里斜了一眼,也觉得没什么可看的。比起外面的符文,里面实在是稀松平常,就是一个空棺材而已。
齐雨箬说:“刚才棺材盖板滚落的时候,我好像看见里面刻了几个字,‘……蒙垢身陨……’。”
老周缓缓一点头,说:“我也看见上面密密麻麻的,有字在上头。”
是了,我方才也瞧见了,我回头看了一眼齐雨箬,觉他好像有些不对头。
他的脸呈现出一种妖异的白色,在幽暗的手电筒光亮下显得格外渗人,脸上青光光、白惨惨的。嘴唇却是很红,好像刚刚饮完血的妖魔。
老周抬手指着齐雨箬,“你的脸,也变了!”
齐雨箬看不到自己的脸,但是他抬起手一样可以看见自己手上的皮肤。他把手握紧放松,又握紧又放松,白色已经渗入了他皮肤的纹理。不知道刺上他一刀他的血液会不会也变白了。
他虽然皮肤变白了,但是一双眼睛仍是相当亮,依旧是个人精模样,没疯没颠。我虽然担心他,但是看他对自己的手翻了一个淋漓尽致的白眼,反倒放心下来。老周不也是变成这样,现在还是好好的。
如果张全贵的故事是真的,那么从村支书的皮肤变白到他疯怎么样都有一日一夜的时间,我们抓紧点未必不能找到解决的方法。
这么说起来,张全贵和其他人身上会变白,最后会疯真的是因为接触了女尸和它的随葬品,而造成的。
齐雨箬的神情相当的犹豫,他说:“我看你还是先走吧,毕竟……”
“走什么走?又怕我遇到危险是吧?你怎么就不能相信我呢?在遇到你之前我不也没有死吗?”我听到他要赶我走,顿时勃然大怒。都什么时候了他还要赶我走,我当下就把齐雨箬啐了个满脸花,逼得他同意往后遇到了危险必须三个人一起行动。
我的气焰越高,齐雨箬的火苗就越小。老周在一面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们。
我冲着齐雨箬一挥手,说:“去把棺材盖给我翻过来。让我看看这上面写点什么。”
他和老周乖乖的把棺材盖翻过来,让它里子朝上,有符文的一面朝下。
我们没有看错,棺材里面确实被人刻上了字,而且字数还不少,有好几百字之多。
齐雨箬蹲下去看字,我也学着他蹲下。我用手机打着光。棺材盖子内里的字的大小有些不一样,深浅也有不一样。看上去像是人的手指甲划出来的。
我把重心放下面,蹲的更深,看看清楚上面凌乱的字迹,说:“这些字迹若真是棺材里的人写的,那真说明了……”
“棺材里的人是活埋的。”我和老周异口同声地说。
齐雨箬接着说;“说明埋下去的时候人还没有死。”
我蠕动嘴唇念起了上面的文字:“予姊讳珍,蒙垢身陨……”
老周突然打断我,说:“我看不懂,你还是说人话吧。”
我只好把棺材上的内容翻译了一下,棺材里的文字说:这个被埋的女子的姐姐叫珍儿。珍儿十四岁的时候嫁给了张员外做妾室,没想到三年以后,张员外说她的姐姐背着他偷人,就把她姐姐浸了猪笼。
浸猪笼是旧时的一种刑罚,这种刑罚是私刑,在大家族里面所见不少。把人放进猪笼里,在笼子的开口处绑上绳子,方便吊起来,放到江河湖泊中淹浸。罪轻者,在水中浸泡若干时候:罪重者,会淹没至顶,直到淹死。通常都是用来处罚不守妇道的妇女。
在旧社会,如果现女子和不是丈夫的其他男子**,就可以报告给村里的长老会或者族长一类的人物,一旦被确认为实事,那么女的就会被浸猪笼,放到河里淹死。浸猪笼的意思是指被浸猪笼的女子猪狗不如,如畜生一般,也是诅咒她死后再投胎也不得为人的。
齐雨箬因为是看,所以比我说加上翻译的快,我看到他的目光已经扫到下面去了,就停顿了一下。齐雨箬的脸上带着恶心的表情,他皱着眉头说:“这叫什么事?”
老周心急地说:“这就完了?都淹死了,怎么还会爬到棺材里刻字?”
“哎呀,你听我说完。”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