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是很喜欢那些屋顶为红色的老砖墙砌成的房子,但因为上回被林建明骗到无人的地方差点被杀掉,所以现在看到老街、老巷子就有点怵。
十点钟的太阳还照不到低矮的老房子里。那安静的小巷子湿漉漉的,雾气缭绕,少有行人。
离十点钟还剩五分钟的时候,我站在了哑巴说的紫藤路22号的大门口。
22号是一栋独栋的老房子,古旧的院门有一堵黄白色的砖墙,朱漆的大门已经褪了色。整栋楼都显出一种泛黄老照片的气息。
“进来吧。”似乎里面的人听见我的脚步声在外面停滞,所以特意说了一声。
这个女声音色清脆,听上去年纪不大,为什么在这样的老房子里会有年轻女孩子的声音传出来。
我推开了朱漆的大门,门“咿呀”一声仿佛为了开启了一个秘密。我站在巷子里已经很幽深了,推开门以后的院子更是显得阴森森。在没有活人气的院子中,一座老旧的两层木楼犹如古董般在暗影中沉默。
庭院深深,深几许。
我快步走到院落中,身后的门“咿呀”一声自己合上了。我疑心是个陷阱,所以一时没有再往里面走。
我抬头看着周围的环境。二楼有一条凹字形的回廊,一条狭窄的楼梯在回廊的左侧。这样的设计,看上去很像清代晚期的建筑。可惜,另一端竖起的烟囱让人觉得这栋建筑的建筑风格有些不伦不类。这对四方形的砖砌大烟囱,我以前只在火葬场里见过。
楼下破旧的木门上还留着封条的印记,两条封条成交叉贴在木门上。木门上刻着雕镂的花纹。我往门缝里面探头探脑,看见里面有一块告示牌上面写着:危险品。
只听那个忧郁的女声说:“别看了,我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好像是一个仓库。从来没见门开过。”
“你在哪里?”我有点紧张,所以大声的问她。
那个女声幽幽地说:“我在你头顶上。”
我退出去几步抬头一看,有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在二楼的回廊上。
我又退后几步想看到她的全貌,却只能看到她胸口以上的位置。只见她,脖子的皮肤白的好像透明,面色苍白。她的脖子又细又长,长着往下塌的美人肩,眉眼都是淡淡的。她看上去至多17、8岁的样子。
要上二楼只有走左边的楼梯,我仰望着楼梯。楼梯已经年代久远,扶手上泛着被摩擦过度的油光,木质的纹理有深刻的裂痕。楼梯很陡,又很狭窄,两个人都转不开身。
我踏上了楼梯,它在我脚下令人生威地吱嘎作响。
“到这里来。”女孩的声音指引着我。
我踏进了二楼的第三间房间,掀开了挡门的厚帘子。
我局促的站在简陋的房间门口。
“进来吧。”里面的人说。
来不及细想,我就走进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危险,就这么有点稀里糊涂的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
一进房间有一股非常复杂的味道冲进鼻腔,我仔细的辨别,应该是一股子药味还有一点木头的霉味。在并不明亮的光线下,我看见这房间很小,一圈架子靠墙摆放着,上面有一些瓶瓶罐罐,还有集本书。除了这些东西,就剩下一张铺着薄薄棉絮的床和一张木头桌子。
房间里几乎没什么陈设,一个挂衣帽的架子,都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家具。
有一个长头的女孩坐在窗口,正仰视着远处碧蓝耀眼的天空。她听见我进来,整个人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