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地的星星和其他地方的完全不同,它居然是彩色的,如此璀璨夺目。我的心思全被星空吸引住了。它们散着迷人的光辉,光芒和魅力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美如天地初开时。
我一边想着心事,一边看着夜空。虽然我也很想睡,但是我更想让柳昭多睡一会。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我昏昏欲睡的时候,模模糊糊间,身边的柳昭突然推了我一下。
原来有一个人站在了我的面前,我睡着以后醒过来感觉格外冷,直打哆嗦,睁眼一看,居然是那个箱子出来的怪人。
柳昭把我叫起来以后继续垂下头,闭眼睡觉。而我连忙站起来,那怪人说:“跟我来,我有话对你说。”
怪人有话要对我说?我看着他凌乱披在脸上的长,有点莫名其妙。我除了把他从箱子放出来并且给他一件衣服以后,就再没和他说过话。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交流,他被放出来以后一直在前面领头走,我跟在队伍的后面。
我们连照面都没多打过。他怎么会突然间有话要对我说?
阿珞说过让我小心他,他浑身都是毒,一出手就能弄死人,又肮脏臭,人见人怕,人见人憎。
我刚想说话,气流便自作主张钻进了我的鼻腔,混合着他的一股恶臭。我又把嘴紧紧闭上,想要抵抗他身上的恶臭。
见我不说话,一颗蓬乱污秽的脑袋居然直接伸到我面前,我实在忍不住了就往后退了一步。他一定感觉到我的反感,自觉的拉着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衣服往后退了几步。但是他那双蓝灰色的眼睛依旧望着我。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问你。”他的嗓音有一种神奇的魔力,我不自觉地往前迈了一步。
但我还是没忘记叫哑巴,我拉了他的衣角。柳昭继续头都不抬的,弓腰睡觉,却说:“你跟他去吧。”
柳昭让我跟他去,说明怪人没有危险,感觉无法拒绝他的要求。
我睁大了两只眼睛,像是落网的小动物,和怪人走到高垄的外面。营地里静悄悄的,估计大家都睡下了。
因为秦子涵他们嫌弃怪人身上太臭,所以不让他和我们的帐篷靠的太近。我们休息的地方离得很远,可能走了有十多米远,我才来到他独自生起的火堆边。
他示意我进他的帐篷里说话,我果断拒绝。他又从帐篷里拖了毛毡出来,把篝火烧的旺旺的。
在闪烁的火光下,我问他:“你要对我说什么?”
他似乎无法正常的盘腿坐着,只能委顿的跪坐。也许他腿部有毛病,我不得而知。谁知他一开口就让我大吃一惊,震惊到无以复加。
他说:“受诅咒的黑猴子。”
“你说什么!”我瞪大了眼睛,表示难以置信。我身子往前冲了一点,鼻子里又充满了这种臭味。我现他身上的臭,臭的不寻常,和大粪臭、尸臭都不一样。我往后一让,这臭里面居然混合了药草和油脂的味道。
他也知道自己身上脏得恶劣,自觉的往后靠了靠,看着他连呼带喘的才能挪动身子,好像病得很严重。
我问他:“你有高原反应?还是哪里不舒服?”
他像滩涂中的病蛇,摇头摆尾甩不了病态。怪人摇了摇头,将一双蓝灰色的眼睛转向了我,专注的望着我。
我看他那么脏,还一副有病的模样,内心是十分同情的。我察觉到他瞪视的目光,但我依旧耐着性子,情真意切地说:“你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早点说,阿珞那里有药,如果你不愿意问她要,我去帮你拿。”我不是白白对他好心,只想着有朝一日若是能找到齐雨箬和周卫国,他会解尸毒一定能排得上用场救他们。纵使他是个怪人,但人和人之间的感情是靠慢慢培养才能来的。
怪人卷缩在一大堆污秽的皮毛中,小声说:“你叫什么?”
“钟淳。”
他摇摇头,说:“写下来。”
我摸不清他的意思,只能一笔一划的在沙土地上写下我的名字“钟淳”。
他看着我的名字说道:“钟准。”
我疑惑的望着他,莫非他不识字,我好意纠正他,“钟淳。这个字念淳,淳淳的流水。我妈妈说我生在初春时节,正是小河化冰的时节,河里的冰冻化开,从上游流下淳淳的溪水。”
他仍旧念“钟准。”,并且固执的摇头。
我突然想起,淳也是可以念准的,在古代汉语中,“淳”的读音就是“准”。“淳”在古汉语中的意思就是拿水灌溉田地。现在不管他念什么,我都要顺着他,为这种小事和他争吵不值得。就算处处让着他也无妨。
“钟准,你的父亲是个骗子。骗子!”他忽然轻轻地“呵”了一声,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从他刚才说的黑猴子来看,他对我爸的事情是知道的,我按下突突跳的心,等他往下说。
半晌,也不见他再开口,我看他一穷二白的样子,真心看不出他有什么东西是能被我爸欺骗的。他没有钱,连件像样衣服都没。莫非我爸骗了他的感情?一想到这个我就有点倒胃口。
我对他眨眨眼睛,刚想开头问他怎么回事。他却又迫不及待的抢先回答:“钟正凯!骗了我的感情,骗了我全部的身家性命。”
这一句话呛得我鼻血差点没出来,我立即说道:“你不要胡说八道,我爸怎么会骗你的感情,还有你这幅尊容!我真心看不出你有东西可以被人骗。你讲话不要太过分了。”
有没有搞错,还全部身价,他的全部身价,是不是能值五毛钱呢?
他粗重的喘息着,明显就是气急了,“十年前,他说要和我做朋友,要把我当真心的好朋友。我才告诉他破解诅咒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他违反当初的承诺急急的解开,我又怎么会中他奸计,被诅咒反噬,不被诅咒反噬,又怎么会弄成现在这样不人不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