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我再看清,秦子涵从我后面跑上来,说:“让开。”他懒洋洋地一脚踢开蜡黄色的人头。
我不甘心就这样被他小觑,不就是一颗人头吗,也没多少可怕。
石棺中的干尸蜷曲成一只蜡黄色的大虾仁。身体蜷曲是藏地独有的一种曲肢葬法,把死者的尸身弯曲侧躺以后落葬。在这里很少有仰面朝天,平躺的葬法。
棺材里的尸体的形态和它外面围的一圈女尸的形态有天壤之别,外面的女尸直挺挺,干而僵硬,双眼紧闭。而刚刚开棺头被砸飞出来的干尸,却圆睁着眼睛,曲膝盖做婴儿状。
一龙和瘦猴已经将随葬的金银物品洗劫一空,秦子涵在随葬品里挑挑拣拣,似乎没有看上眼的东西。
尸体附近的金银制品已经氧化黑,不少的马蹄金和石棺融在一起,需要整块切割下来才能带走。
粗粗的估计,石棺中的金银随葬品有八十公斤。最后他们决定舍弃之前无头箱里的骨头制品和小佛像,转而全部带着金银器出去。
我一直都觉得这里很眼熟,所以他们在下面收拾打包的时候,我就在石壁附近转悠。
我朝头顶望去,原来我们所处之地是一个大坑。不远处巨石凸向半空中,像一座高台伸入一片漆黑的地下世界。石头上方是一个圆弧形的拱顶,拱顶上没有开口处都是黑漆漆的嶙峋石壁。
如果视线从上面往下看,那么我们所处的坑的底部平整,正中间是一个大石棺,石棺周围,还有两排不小的摆件。摆件的外围还有一些彩色的塑像。我凑近那些佛像,虽然鎏金彩绘,极近奢华之能事,外形却个个貌若恶鬼。
我望着上方这块凸出石壁的石头,四面不靠,想要攀沿上去,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周围都是光秃秃的石壁无处可以借力。
原来是这里!我几天才来过。
其他人也看见高处耸立的石台后面有一个洞口,众人都僵了一僵,商量着要不要上爬去看看,兴许洞的后面别有天地。
我告诉他们不用,洞后面有一条狭窄的通道一直通道一个大坑。几天前吴牧之就是从后面相连的大坑里面把我背出来。
秦子涵有些将信将疑。我说,“这座山的山洞四通八达,想必你也是知道。石台后的洞口通向的是一条小道,如果从我们这个方向往外面爬,爬到最后就会越爬越窄,以一龙的身材怕是要卡在洞子里出不来,就算能爬到了最后,那也无用。因为尽头是一个几天前才坍陷的大坑,四周都是塌陷的峭壁,峭壁的上面就是我当初被雪人追击掉下去的寺庙附近。”
秦子涵偏不信我说的,让瘦猴攀沿上石台,进入了洞口。瘦猴的身形再是猥琐干瘪,但他的身架还是一个男人。他挤进洞口不到半个小时以后便不得不出来,告诉我们洞太小进不去。
秦子涵只能悻悻的让一龙和瘦猴收拾,我们打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