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漓抬头,仰视着面前男人的魁梧黑影,气息微微急促:
“我难受,四肢发软,走不动。”
说着,她刻意让自己重喘了两声,又深深呼吸,挣扎着艰难站起身,看上去整个人软绵绵的……
就在她要摔倒之际,沈冬七手掌朝上,托住她胳膊:
“真麻烦!”
他心里有气,恼她白日不知轻重戏耍他,他在溪流里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像个傻子一样寻她,她竟早就偷溜回庵堂了……
想到此,沈冬七就胸口发闷。
他背对她,弯腰半屈膝:
“背你回去,一两银子!”
“一两?你这脚夫要价也太贵了吧?”
关漓忍不住嘟哝,却还是趴上了他背部。
她唇角悄悄勾起笑弧,手臂勾住他脖子,趴在他颈侧,压低了声音:
“不过,债多不压身,谁让我中了药,又有求于你呢。”
呼出的气息,全然喷洒在他颈侧。
沈冬七耳根不禁有些发烫,沉声低斥:
“不准靠我太近,不准用手圈我脖子,做不到,今夜就睡大街上。”
说着,他故意站直了腰,手臂略松。
关漓身体陡然一滑。
她低呼出声,双手忙挪到他肩膀处。
指腹摸索到他肩胛骨的轮廓,关漓心里也憋着气,反驳道:
“歪理,我不靠近,你怎么背?哪有脚夫规矩比雇主还大的?”
她没猜错,这狗男人果然是以退为进,得了便宜还卖乖!
简直欠教训!
关漓赌气,手从他肩膀移开,反从他腋下穿过,抓到他身前去!
“拿人手短懂不懂?”她将他当成马,双脚同时用力一踢一夹:
“驾!”
“你……”沈冬七气恼,暗暗磨牙: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这不是很明显么?”关漓手掌抓稳他胸肌,又踢夹了一下,讥讽道:
“驾!要是有缰绳和鞭子,就更完美了。”
脑海倏地闪过六角亭里的鞭子,关漓有些遗憾,早知道能派上用场,就顺过来了。
“还不快走?我要泡冷水澡!”
“好!”沈冬七闷哼,遽然站直身体,运了内力。
只眨眼,他身影犹如快马,飞快跑了起来。
关漓失声惊叫,仿佛随时要被他颠簸甩飞……
害怕摔跤,她双手曲张,犹如两只碗倒扣于他胸膛:
“你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