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
有碎瓦从身后墙头砸落下来。
“啪”的脆裂声,在黢黑的夜里格外瘆人。
她猛地扭头,双目如一把新开刃的刀,恰好和翻上墙头的黑影撞上视线!
黑影僵了僵,随后沈冬七熟悉的嗓音传来:
“是我!”
关漓吹灭手中的灯盏,紧张仰头,望了眼空阳的厢房。
西厢房漆黑,空阳应该还在堂厅内等她上去……
悬空的心落回腹中,关漓快步迎上去,一把拽住沈冬七袖口。
将人带到角落,她低斥出声:
“有门不走,偏要爬墙,你是贼么?”
沈冬七大掌反握住她的手,轻轻揉捏着她纤长的手指,不答反问:
“为什么不回庵堂?”
今日下值,他迫不及待跑回了添粥庵,不见她们的身影,本以为只是寻常晚归;
可谁知,他孤零零一人,在庵内等到夜色如墨,也没见她们回来。
关漓借着夜色遮掩,抿了抿唇:
“想在肆铺里住一宿,方便明日采买。”
沈冬七手臂揽住她腰肢,将人搂到怀里,脸凑到她耳畔:
“若是不回庵里睡,至少通知我一声,省得我担心。”
他薄唇碰上她的湿发,凉沁沁的,带着幽幽的香气,高挺的鼻尖戳进她乌发间,贪婪嗅闻……
本来就热,他还这样黏人,关漓感觉自己贴上了个火炉。
她手掌撑在他鼓囊囊的胸肌上,想把人推开:
“你又不笨,不是知道找过来了么?”
“我才沐浴完,你离我远点。”
他不热么?黏糊糊的像块狗皮膏药一样……
两人站在露台下方的屋檐,夜风染着白日热意拂过,半分凉感也无……
担忧了一路,眼巴巴找到她,没想到却被她嫌弃了。
沈冬七嗓音立即染上了几分委屈:
“我也沐浴了,身上不脏。”
昨夜缠绵悱恻时,抱他抱得那样紧实,今晚却要推开他……
越想越委屈,他低头,薄唇隔着湿润的发丝,在她腮颊落下细密的吻。
“阿漓,我担心你,你还嫌弃我?”
他压低声量,手臂一勾,关漓整个人便双脚离地,被他抱起来。
失重感骤然而至,关漓低呼,双腿下反应盘紧他腰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