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避开眼目,从一条暗道悄悄来到天罗赌坊地下密室当中。
走出暗道的瞬间,宋牧星竟有一种柳暗花明的感觉。
不同于寻常密室的阴暗狭小,应徽鸣的密室富丽堂皇到了极点,房间里家具装潢都是最顶尖的紫檀木制,地上铺着厚厚的毛毯,脚踩在上边便如走在沙滩之上,绵软细腻。
墙壁上挂着各式字画,每一幅都价值连城。博古架上摆着不少瓶瓶罐罐,任取一件拿出去,都足够普通人家吃用一生。
明明是地下的密室,却没有半点潮湿气闷。空气流通自如,也不知是哪家能工巧匠的心血之作。密室四角各镶嵌着一块萤石,萤石的光芒将密室照得透亮,没有半点阴晦之感。
宋牧星环顾一圈,不由得啧啧称奇:“你什么时候又打造出这般鬼斧神工一样的密室?上次我们见面时可还没这地方!”
应徽鸣道:“上次见面不在骊歌城!”
宋牧星一听这话,立刻吐槽道:“你还好意思说,每次见面的地点都不同,害得我一通好找,你知不知道外边有多冷?”
应徽鸣懒懒地坐在一把长椅上:“你又何尝不是呢,每次见你的身份都不一样!我记得上次见面时你还是少林寺的秃驴,如今怎么又当上牛鼻子老道了?”
宋牧星不满地翻了个白眼,从腰间拿出拂尘装模作样地一甩:“施主不可妄言,贫道法号‘无尘子’是武当派的道爷,何曾当过少林和尚?”
“你混得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应徽鸣懒得再跟他胡扯,翻身坐直了身子,白色狐裘软软的罩在身上,活像一只慵懒邪魅的公狐狸。
“说正事,你要的东西我已经找到了。”
说着,应徽鸣从手边的小柜里取出一本册子递给宋牧星。
宋牧星的神情瞬间严肃,他接过册子立刻翻阅起来。
应徽鸣抬手斟了一杯茶推到宋牧星面前,道:“二十年前名动一时的北极宫横生变故,响当当的武林豪门一夜之间被付之一炬!这册子是我花了不少钱才买来的残本,里边正好有你要找的那个人!”
宋牧星没有喝茶,他的双眼如鹰隼一般,紧紧盯着册子上的一个名字——梁骁!
应徽鸣自顾自地继续说道:“这册子我也看过了,是一本犯人的名册,我派人暗中探查过梁骁这个人。当年先皇在世时,有一个名叫季若川的刺客暗中潜入皇宫大内,欲行刺先皇!”
“此人武功高强,仅凭一人一剑连杀三十七名大内高手,一路杀到了先皇寝宫门前方才被人制服!后经大内暗卫严刑拷打半月之久,这才从他的嘴里撬出了行刺的主谋,便是这个梁骁!”
宋牧星抬头看向应徽鸣,语气严肃地问道:“行刺皇帝的主谋,应该不会有好下场吧?”
应徽鸣摇摇头道:“不,根据我的情报网调查,当年梁骁提前得知了刺杀失败的消息,从朝廷的天罗地网里逃脱了!这十几年来一直杳无音讯!”
宋牧星没有说话,双目紧盯着应徽鸣。他十分了解面前这个富贵公子,若是没有掌握更加具体的情报,应徽鸣绝不会主动提及梁骁才是主谋这个话题。
果然,应徽鸣有些失望地吐槽道:“作为一个听众,你现在应该满怀期待地追问我接下来的事情!”
宋牧星白了他一眼,用眼神催促他少说废话。
应徽鸣无奈地摇摇头:“上个月我手下带回武林大会情报的同时,还带来了梁骁的线索,当年他逃过朝廷追捕以后,藏去了云水城。”
说完消息,应徽鸣冲宋牧星问道:“如何,这个消息可对你有帮助?”
宋牧星沉着脸将册子递了回去:“毫无用处,我已经知道梁骁的具体藏身之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