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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夫?是你的丈夫吗?”
她想了一下。“可以这么说,不过,已经是过去时了。”她说,放下了酒杯,“我和戴夫是七年前上大学时结的婚。他那时是个足球运动员——如果愿意,他也可以打篮球,因为他有2。2米高。不知你注意到没有,作为女人,我的个子就太高了,没有多少男人喜欢我这个类型。你可能以为个头高的男人会挑选我。看看周围成双成对的人们吧,你会发现身高2米的男人身边的女人常常不会超过1。65米。”
“为什么呢?”桑迪很感兴趣地问。
“为什么?男人啊!这就是原因,因为他们是男人。不过,”她又公允地加了一句,“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反正就是这样的情况。所以,戴夫请求我嫁给他时,我不知道再过多久才能碰到另一个机会。再说,我也喜欢他。当时我一直想参加宇航员训练,也许他以为不会有什么危险,因为没有多少载人宇宙飞船能够发射,因此我们相处还算融洽,直到我和‘国安’签约。这时他感到了威胁。他不介意我个子太高,但想到和一个条子结婚就很不高兴。”
“条子?你是指像科茄克①那样吗?”
【①科茄克:美国同名电视侦探连续片中的人物,是个体格魁梧的秃顶侦探。】
她疑惑地问:“什么是科茄克?我指的是警察,要知道‘国安’就是个警察组织,是为所有共和国服务的一个总的安全部门,全名是(共和)国际安全部。戴夫和我勉强凑合了几年……大概在去年,实在维持不下去了。他问过我想不想离婚。”
“哦,”桑迪欣喜地叫道,“我知道离婚是什么。”
她瞪了他一眼。“你知道什么?不,别说了。不管怎样,我喜欢你的诗,而且我想我也喜欢你。让我考虑一下,好吗?”“好的。”桑迪热切地点点头。他知道电影里就是这样的,女人从来不会立刻答应,至少在他最喜欢的跳踢踏舞的那类电影里是这样。还有……
他知道在这种情形下,还有一个步骤是必要的。
桑迪腹内的葡萄酒帮助他做出了决定,他斜过身子,试探地靠近她。她不安起来,随即明白了他的意图。“桑迪,”她开口道,“酒吧里的人在看我们呢……”
但是当他的手臂揽住了她时,她并没有反抗。
一个吻并不算什么,然而桑迪却有一个惊人的发现。他一点儿没料到她的嘴唇竟会张开!这仅仅是迈向“最终目标”的第一步,已经带给他飘然若仙的感觉,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她笑着挣脱开。“噢,桑迪,”她揉着脖子说,“你不知道自己的力气有多大吗?”
“哦,”他可怜兮兮地说,“真对不起——”
“哦,打住吧!我喜欢这个吻,只是下次别抓得我这么紧。你听说过形容人的身材结实得像砖砌的……呃……茅厕这种说法吗?要是形容你呀,那就不是砖砌的,而是花岗岩砌的。”
后面的话他根本没听进去。“下次?”他重复道,满怀希望地张大了眼睛。
她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胳膊。“我是提到下次。好吧,但是记住下次不是这次。别老想着这个了,我哪儿也不去,就呆在你身旁。毕竟这是我的工作啊。”
他也叹口气,坐直了身子。“好吧,”他说,又喝了一口酒,这次体内那种暖暖的感觉更明显了,而且似乎惬意地一直传到了他的腹股沟处。他暗自微笑起来,突然发现玛芝莉正从眼角斜瞥着他。“什么?”他吃了一惊,忙问。他暗想,自己刚才一出神是不是漏掉了什么明显的暗示。
她迟疑了片刻,然后问道:“那是怎么样的?”
他望着她,一点儿也摸不着头脑。“什么是怎么样的?”
“在太空中啊。告诉我在太空中是怎么样的。求求你,我一直想知道。”
他端坐起来,仔细打量着她。她的样子十分严肃,脸上的表情不再是挑逗的,甚至不是友好的,两眼死死盯着他,等他说话,好像他知道什么她命之所系的秘密似的。
可他不知道说什么。“哦,”他挥挥手,含含糊糊地说,“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她凶巴巴地说,“我想要知道。”
他愕然望着她。“对不起,”他说,“不过,关于这个没有多少东西可讲。如果你呆在一艘巨大的飞船上,根本感觉不到自己是在太空中。而且根本感觉不出自己在任何地方,只知道是在飞船上。发动机一直以固定不变的g速度驱动飞船前进,你什么也感觉不到,除了改变航向的时候,就像我们绕过太阳那次……”
“绕过太阳?”她低语道,忽地瞪大了眼睛。于是,他不得不告诉她有关这个的一切细节——他们在屏幕上看到的景象;飞船温度越来越高时他们的感觉;飞船最终到达环绕地球的轨道,主发动机关闭时的情景;还有最重要的,他们乘坐飞往地球的登陆船的感受,“是你驾驶吗?”她问,眼睛亮亮的。
“哦,不是,”他坦白地说,“他们不让我来驾驶,那是波丽的工作。其实我也会的。”然后他又得描述他在飞行模拟器里度过的那些时光。
趁着他还在讲,她对侍者低语了几句,不一会儿两杯酒水又摆在他们面前——这次给他的不是葡萄酒,而是一种不含酒精的碳酸饮料。桑迪喝了马上就打了个喷嚏。“祝你身体健康!”她说,带着做梦般的神情,“你知道吗?我也在那种模拟器里训练过。”
他朝她眨眨眼。“海克利飞行模拟器吗?你没到过飞船上啊!”
“不,我当然没到过你们的飞船,怎么可能呢?我们有自己的飞行模拟装置。现在仍有人志愿进入太空。”
“但这是不可能的,不是吗?那个太空垃圾层……”
“对,”她苦涩地说,“我们不能穿过那层垃圾。但有的时候,无人卫星可以。我们每隔一段时间就发射一些卫星,大约135可以维持一年不被损坏,或者说,不被彻底地摧毁。对无人卫星而言,这还不算太糟,可要送人上去,这种情况就不妙了,人要脆弱的多。所以我一签约参加宇航员培训,戴夫就和我大吵了一架。他说我是个不要命的神风队队员——哼,他的原话其实是‘你这个不要命的神风队婊子’!”
“神风……?哦,你是指你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日本自杀式飞行员吗?”
“对。他的意思是说志愿报名进入太空就是自杀,后来事情发展的结果竟被他说中了。头两艘发射的飞船真的让里面的船员有去无回,一共四个宇航员,每艘船上有两个,都是和我一起训练过的。所以他们取消了这个计划,我们剩下的人再也没有机会进入太空了。”
“你仍然想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