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全也,福儿儿女俱全、才貌兼修,福儿是朕后妃中最有福气的人……福儿是不一样的……”雍正望着李福雅苍老的容颜,眼中的眷恋不减反增。
李福雅略微症愣后破涕而笑道:“偏生你捂着,当初我可没少被嫉妒。”
“朕的福儿值得她们嫉妒。”话音落后雍正自个儿也笑出声来,他觉得精神好了一些后又絮絮叨叨地说:“‘他’一生只立过一个皇后,而且皇后谥‘孝敬’,朕一生立过两个皇后,第一任谥‘孝淑’……同样的是我们都有两个皇后,‘他’的皇后是‘孝敬’‘孝圣’而我的是‘孝淑’‘孝元’。”说道此处雍正停了好一会儿才郁郁地用李福雅都听不到的音调小声嘀咕:“她小小一个格格当太后就算了,居然有胆子上谥‘圣’?泰东陵还只比泰陵小半亩!哼……朕要是不提前给福儿备下‘孝元’这个谥号,福儿岂不是一辈子压不过‘孝圣’?弘昀可不像‘他’的那个败家儿子,‘元’这个犯忌的谥号他可不敢提出来。”
且不提雍正心里藏着的这点小心思,这几日雍正常念叨着从前的事情,李福雅不忍扫了他的兴致便附和着,眼看着雍正的精神一日不如一日,李福雅焦急起来,到后来反而是要雍正来安抚她。
雍正的安抚并未让李福雅放下心,但是她也明了自己不能再让他耗神,所以她招来京中诸子轮流陪伴他们夫妻二人,就连常驻关外的端亲王弘曦也被召回,关外的事宜先由裕郡王广宁接手。
诸子女轮流陪伴并没有让雍正每况愈下的身体好转,终于到了那一日,桃花源主屋内的床上雍正躺着,屋内地板上跪满了弘字辈、永字辈、绵字辈、奕字辈的男丁,甚至有两个未满周岁的载字辈阿哥也被抱着跪在冰凉的地面上。
雍正牵起一抹笑容交代后事,李福雅坐在一旁流泪听着却是不忍打断,弘昀听雍正一句一句地交代,末了还让永瑜到床前去让他仔细看看。
永瑜跪爬到床前听雍正训诫,跪在下方的人心里也明了,若不出意外承郡王永瑜成为下一任皇帝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众人退下后雍正执起李福雅的手吃力的说:“福儿……我不想太早见到福儿……我会等着……你不要急……”
弥留之际雍正留下一句“对不起”撒手人寰,这一句消散于风中的‘对不起’抹去李福雅小心掩藏了半生的怨与恨,她默默地流着眼泪说:“我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
醇正二十九年八月二十三日,雍正在清漪园走完他八十八年的人生,这一回不会再有诈死之类的事情发生了,清漪园内气氛极尽哀伤,而月余后泰陵地宫被悄悄打开,地宫寝殿内正中央空置的棺椁迎来一副迟到了整三十年的尸骸。
根据雍正临终遗命将书房内暗室中摆放的三幅画作随葬,由于国画是卷轴式的所以内里的图案是什么并没有人知晓,但那幅西洋画上遮盖的幔布被风吹动时跪在地上的阿哥们大多偷看到画中内容的一角。
西洋画布上有一对夫妻,男子身着龙袍身旁的女子则是一身明黄色的妆扮,隐约可以看到一个美丽温柔的身影与一个坚毅的身躯。
醇正三十年元月十六圣旨下,贝勒弘历复恭郡王爵,承郡王永瑜进承亲王掌户部,二月初二日承亲王寿宴,昭圣皇太后幸驾承亲王府。
“哀家若是不来你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过生辰?”李福雅搭着永瑜的手臂慢慢的逛园子。
永瑜难掩哀伤地回答:“皇玛法龙驭宾天未久,孙儿实在是没有心情。”
“哀家知道你想念你皇玛法……你是他一手教导出来的,性子也是越来越像他。”李福雅说道激动处拍着永瑜的手背说:“哀家就是想来看看你,当年的他满怀希望与抱负,欲为贤王辅佐明君,不想……天数……前半辈子他魔手佛心做了很多不想做也不乐意去做的事情,可是他从未后悔过。他送了一枚印章给你皇阿玛,印章上只有三个字……永瑜知道是哪三个字吗?”
永瑜镇定心神回答:“孙儿知道,印章上刻着‘为君难’三字。”
“为君难……为天下计、为苍生计、为家族计……”李福雅抚着隐隐作痛的心口闷声说。
永瑜扶住有些身躯发软的李福雅到亭子里休息,李福雅吃了一口糕点说:“你今儿个是寿星公,就算只是一顿便饭也赶紧的去前头招呼兄弟,哀家这儿就让蕙兰丫头来陪着。”
“孙儿告退。”李佳?蕙兰奉旨前来伴驾后永瑜一甩马蹄袖跪安。
李福雅慈爱地看着李佳?蕙兰说:“蕙兰丫头……”
“孙媳在。”李佳?蕙兰柔声应答。
“这些年你辛苦了,日后怕是也要这么辛苦你。”李福雅说道。
“孙媳不敢。”李佳?蕙兰低声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四四领便当了~~~下一个领便当的会是谁呢?*^…^*
☆、儿女婚事
“太后娘娘,臣妾有一件事想求您恩允。”李今美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