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是一介女流之辈,很多事做起来不会那么的引人注意,而且我为大人做事,并非有所求,只是单纯的看不惯周楚的做法,倘若有一天事发,小女子也绝不会把祸水往大人身上引。”
汪明月看着夏言,说道。
夏天听到这话,倒是有些心动,这样一个和自已八竿子打不着的女人,用起来确实方便,至于会不会牵扯到自已,夏言倒也没什么指望,夏言很清楚,这京城之中很少有什么事能瞒得过锦衣卫的耳目。
自已的府中,说不定就有锦衣卫的钉子。
不过夏言为了安全起见,并不是在自已家中见的汪明月,而是特地选了京城之外的一个夏家的庄子上,这个庄子上的人不多,夏言准备事后将这个庄子上的人全都处理了。
能被派到庄子上干粗活的,一般都是夏府之中不受待见的下人,亦或是犯了错的下人,这些人哪怕被打死,也不会有人多问一句。
夏言并不指望自已的一举一动能完全瞒得过锦衣卫,他很清楚那很难,只要能把自已和这个女人之间的联系隐藏住,他就很满意了。
“除此之外,李贤被抓之前,把他的藏起来的钱财都给了我,甚至将他之前联系的那些被周楚查处流放的那些官员家的一些人也留给了我,他可能是抱着让我为他报仇的期望,我这么做,倒也算是变相的在为他报仇了。”
汪明月自嘲道。
之前在李贤手下刺杀周楚的那些人,都被锦衣卫处死了,不过刺杀锦衣卫指挥使周楚的罪名,最多也就是斩立决,没有任何一个大明律可以让这些人夷三族。
而且这些人牵扯的家族实在是太多了,再加上周楚一直都是事赶事,也就没精力追究这些人了。
“相比于李贤,你更恨那些农户?”
夏言看着汪明月,问道。
“以前我更恨李贤,因为那时候我对那些乡下人还抱有幻想,但现在李贤死了,恨与不恨也没什么太大的意义了,我现在要做的,就是要那些乡下的农户永远没有抬头的希望,他们不配!”
汪明月如实回答道。
对于汪明月的态度,夏言很是满意。
“为我做事就算了,你就做你想做的就可以了,倘若需要什么帮助,可以找徐子升,不过徐子升考完科举之后他爹就离世了,如今正在丁忧。”
夏言看着汪明月道。
当初徐阶高中探花之后,夏言就公开赞扬过他,说徐阶储相人选,入阁之才,而徐阶,从一开始就被打上了江南一系的标签。
对于周楚,徐阶一直有种感觉,这位锦衣卫指挥使并不待见自已。
再加上徐阶在入仕之前就和夏言杨廷和有较深的往来了,倘若不是杨廷和致仕,那么夸赞徐阶的人就会是杨廷和,而非夏言。
当初徐阶的同窗都走杨廉的门路,他之所以不为所动,不是因为他看的多透彻,而是夏言让人给他送了一封信,告知了其中的关键之处。
这份情,徐阶不想接也得接着,毕竟从一开始,他就选择了站队。
徐阶站队站的很隐晦,就连周楚都没有太多的察觉,周楚以为原本历史上的徐阶是后来才加入的江南集团,实际上徐阶从一开始就加入了江南集团,原本历史上杨廷和就夸赞过徐阶,后来张璁主张将文庙中将孔子像改为木制神主,将“大成至圣文宣王”改为先贤先儒等。
这一点遭到了徐阶的强烈反对,后来徐阶被张璁穿了小鞋,开始学会了隐藏自已。
如今的江南集团虽然覆灭了,但徐阶暗中还是夏言这边的人。
周楚脑海之中对于关于历史人物的东西太多了,多到有些细节记没有那么清楚,其中就包括关于徐阶的这一部分细节。
“不急,急事缓办,等徐大人丁忧结束再说吧。”
汪明月笑道。
这次她来找夏言的目的达到了,她之所以找夏言,就是因为她清楚,以自已的实力想要对付周楚难如登天,可以说几乎毫无希望。
但夏言不同,此人之前就是江南一系的,如今江南一系虽然已经名存实亡了,但那是在江南,实际上京城之中,江南一系的人一直都在,徐阶就是其中之一。
只不过如今京城之中的江南一系,因为江南的变故,已经没了基本盘,没了根基,所以大多数人选择蛰伏下来,静待时机。
汪明月要做的,就是借用这些人的力量,不过汪明月也清楚,自已想要获得夏言的信任并不容易,自已需要先做一些事,让这位夏大人见识到自已的能力,他才更容易接纳自已。
汪明月之所以对付周楚,实际上完全是因为李贤的死对汪明月而言很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