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一时间安静下来,祁渊冷下了眉眼,瞥见一旁的沈父,却是对沈珈芙开口道:“怎么,你不愿。”
若是沈珈芙头一回见着祁渊,怕是要被他这语气吓得跪倒在地,眼下是个人也都能看出帝王的不悦,沈父当即拉着沈珈芙跪下来,连声道不敢。
沈珈芙被拉得一个踉跄,膝盖砸在地上虽不用力,但也硬生生疼得她皱起眉。
祁渊这下是真生出了恼意,差点没装下去一脚把沈父踢开。
脚下一动,却看见沈珈芙瞪了他一眼。
便又停下了,还是不悦道:“朕叫跪了吗,起来。”
他们这点眼神交流没被任何人察觉到,沈父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沈珈芙也被身后的丫鬟扶起来,她站稳以后,终于应了祁渊的话:
“谢陛下和娘娘赏识,臣女定当尽心为娘娘祈福,照顾好玉妃娘娘。”
祁渊似乎挺满意,点头:“既然这样,那就明日便去鹤山别院吧。”
明日!?
沈珈芙一怔,抬头不经意对上祁渊的视线,倏地往下一躲,脑中思绪有片刻混乱,慌乱应了一声。
宴会继续下去,祁渊却没有待多久。
沈珈芙往后院去,看见祁渊命人抬来的贺礼都是些金银珠宝,其中不乏在先前鹤山别院时他送给她的,还有一些是他们去景州和裕州买来的稀奇玩意儿。
这下可以光明正大地拿出来了。
其中一个小箱子被放到了她面前,沈珈芙打开一看,正是之前的那枚面具。
面具上的红宝石熠熠生辉,仿佛那夜和祁渊夜游景州还在昨日。
她撇了撇嘴,把面具放回箱子里。
能得圣上的赏赐于沈珈芙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来说是天恩,她出去外厅的时候见着不少来和她搭话的姑娘,有几个是相熟的,也有未曾交谈过的。
沈珈芙皆点点头,没失分寸地应着。
午后不久,宾客渐渐都散了,只留有一些亲近的熟人还在沈府上做客。
沈珈芙本欲待在自已院子里,却在走到园林里的时候被人叫住了。
“沈姑娘留步。”
陌生的男声叫沈珈芙皱起眉头,她往后稍退,看着身后来人。
那是个年轻俊雅的男子,看上去刚及冠不久,他似乎看出了沈珈芙的警惕态度,远远站定了没再往前,又似乎觉得不好,再往后退了几步,在一个恰好能听见彼此说话的距离。
沈珈芙看了看周围,没瞧见有祁渊的影子,下意识松了口气,上回在景州她和人走散了差点被路上莫名身份的男子缠上,虽然当时那男子被吓跑了,但后来还是听宫人私下里说祁渊后来叫人把那男子揪了出来,折断了一只手。
“在下谢贺青,还望姑娘恕在下冒昧之举。”
他说着,朝沈珈芙鞠了一礼。
听到这个名字,沈珈芙大概知道他是谁了,姓谢,年纪也对的上,想来就是母亲先前同她说的那位谢家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