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卡住门的桌子应声而碎,特警跨过残骸闯进房间里,看到天花板碎块坠在地上,一扇窗户敞开,夜风从窗外灌进来。
“目标已经离开。”
特警说完这句,走到窗前,从窗户探出头,向外张望。
他后颈突然一阵剧痛,只觉得遭到了重击,眼前顿时一黑,意识迅速昏沉下去,身体倒在了窗台上。
黑影松开了勒住特警脖颈的大腿,凭借臂力吊在窗户上,从窗外重新翻进房间,没有丝毫犹豫,在墙面上借力,纵身向上跃起,从天花板的破洞进入了楼上的房间。
几十秒后,指挥中心里响起了现场传来的混乱枪声。
“目标突破了第三小队!”
“他在楼上!”
“分出一半人上楼!”
枪声混杂着玻璃碎裂声,玻璃碎粒滚落一地,两名系着下降绳的特警从窗外撞进房间,子弹提前一步击碎了房间的玻璃,向着房间里的目标横扫。
等待他们的是从下方撞上来的防爆盾,一名特警手中的枪被撞飞,脚踝传来剧痛,目标一脚踢翻他的右脚,他瞬间失去平衡,向后摔去,另一名特警立即转移枪口,向下开枪,紧接着被迎面一拳砸中鼻梁,毫无保留的重击让他大脑瞬间震荡,握着枪的手也不自觉松开。
两把枪几乎同时落地,先被撞飞枪的特警双手前伸,勒住目标的头,手臂发力,向内猛拉,想要让目标窒息。
他双臂尚未来得及锁死,目标在他怀里猛力翻转,右肘弯曲,夹住特警的手腕,左脚向后迅猛横扫,别倒特警的脚,左手向上伸去,像是铁钳一般,死死扼住他的咽喉,带着他向后仰跌。
两个人齐齐跌倒在地,特警的后脑撞上洒满玻璃碎渣的地板,喉咙里溢出一声闷哼,紧接着身体被斜拉过去,当做盾牌,挡住了另一个特警。
迅疾风声灌入耳中,伴随着一记对准的太阳穴的沉重肘击,特警终于失去了爬起来的力量,只听见模糊的拳脚碰撞声,隐约看到目标右腿暴起,重重踢在队友的下颌上,让他脖子向后一仰,和自己一样倒在地上。
最后萦绕在他耳边的,是楼下响起的急促脚步声,以及半空中直升机螺旋翼转动的轰鸣声。
……
两小时后,两名换回便服的裁决局警员坐在车上,沿着奥斯曼大街行驶。
副驾驶上的警察吐出一口气,郁闷地说:
“这次行动又失败了,那家伙这次也逃了出去,听说他在柏林那次也是这样,我们忙忙碌碌,除了给他留下一些伤势,别的什么也抓不到。”
停顿几秒,他再次抓了抓头发,抱怨道:
“我不理解!他是什么间谍电影里特工吗?还是穿着紧身衣的超级英雄?背后有一整个高科技团队在为他提供装备?我们出动了快一百五十个特警,其中有不少天命之人,结果还是被他逃出了包围网,如果说他是高阶天命之人,我还能勉强接受这个结果,可他只是个凡人——说真的,他到底是怎么逃脱后续追捕的?
“神秘学手段在他身上就像失效了一样,我甚至感觉他对这些方法和手段非常熟悉,熟悉到他非常清楚哪里有我们都不知道的漏洞和死角,而我们该死的还没有发现。”
开车的警察目不斜视地说:
“我以为在行动开始前,你就应该有心理准备,这次的目标比我们以前抓捕的那些人特殊多了。”
“特殊在他是这些年来为数不多能从索尔·马德兰手下逃脱的?”副驾驶座上的特警嘟哝道,“这次的行动顾问就是柏林那边派来的吧?不是说马德兰半年前就降职了吗?现在他已经不是西欧地区裁决局总局长了,罗伯特·瓦尔兹取代了他,为什么他还能够调动巴黎裁决局来追捕柏林那边的通缉目标?他甚至都不在巴黎,据说去了罗马,这么看他似乎也没有多重视这个目标。”
“上面的人怎么想的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不管索尔·马德兰是不是西欧裁决局总局长,以他第六等阶的实力,他都是裁决局的高层之一。”开车的警察说。
想了想,他补充道:
“况且罗伯特·瓦尔兹最近应该也不好过,听说伦敦那边的情况估计比巴黎要混乱得多。”
“真的?我听说伦敦之夜后那边密教团体活动的频率低了很多,我还以为那边会轻松一些呢,难道马德兰留给他的是个烂摊子?”副驾驶座上的警察转头看向同事,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