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风知还的五官被气的有些扭曲,他直接上前揪起沈凛的衣领,怒不可遏的说道,“我与神君是在处理公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置喙了?”
“就凭他现在是我的人。”沈凛的唇角扬起一抹坏笑,他垂头看了一眼柳叙白,将风知还的手拍开,然后对着他说道,“差点忘了,我和琅環君婚事将近,等回到下界,我会特意差人送份喜帖与你,到时候,可千万要来喝杯喜酒沾沾喜气。”
怎么又拿这事出来说?柳叙白想故技重施捂住沈凛那滔滔不绝的嘴,但沈凛明显预判了他的操作,直接抬手擒住了他的手腕,用臂弯将他搂的更紧,柳叙白见状直接尴尬的叹了一口气。
“知还……要不烦劳你再去取一下剩下的记档,我先和寒濯看着这些,等你回来?”
再不缓和一下关系,二人非在这寝殿里打起来不可,柳叙白马上出言支开了风知还,毕竟他内心还是偏袒沈凛的,所以现在只能委屈风知还了。
风知还倒是很愿意被柳叙白调遣,但是让沈凛占了上风他就很是不悦,他固然知道自己没有机会沈凛争抢柳叙白身边人的位置,但是便宜了沈凛这种挫败感会让他难受不已,而且剩下的记档要去较远的书库调取,再回来的时候恐怕柳叙白都该休息了。
到时候,沈凛肯定更不会让自己见柳叙白了,一想到这里,风知还就更加不甘心。
“听到没,你家神君让你走,还赖在这里是不是多少有些脸皮厚了?”沈凛一点没收敛,也没有顺着柳叙白给的台阶下来,直接冲着风知还炫耀了起来。
若不是柳叙白还看着,他高低要把沈凛扯出去痛揍一顿,这实在太欺负人了,但风知还还是保留了基本的素质,向柳叙白低头行了一礼后便转身出去,另行前还不忘使劲甩了一下门板。
“你何必和知还过不去呢?我和他又没什么。”柳叙白抬起脸对着沈凛撇了撇嘴。
“我知道琅環君和他清清白白,但是谁让他不服呢?我也没办法,反正他只要不死心,我就和他杠到底。”万事沈凛都能依着柳叙白,唯独这件事情上,他一点都不肯让步。
“唉……”柳叙白也不知道如之奈何,只能从沈凛的怀中挣脱出来,将文书铺开挨个翻阅。
沈凛得了好处自然也就不在为难柳叙白,开始帮忙一同查看,但从始至终身体都一直贴在柳叙白的后背,这种过分的腻歪让柳叙白不由得抱怨道:“这会又没人在,你倒也不必这样一直粘着我吧?”
“我愿意,好不容易能和琅環君待在一起,我才不要分开。”不说还好,一说沈凛便更是来劲,直接将拉了把座椅过来,将柳叙白抱到自己腿上。“你看你的,我看我的。”说完便用脸蹭着柳叙白的胳膊。
这是什么时候养成的毛病?柳叙白被他弄的一身鸡皮疙瘩,以前只是觉得沈凛爱缠着他,像现在这样粘人的状态,他还是头一次见。
反正高低拗不过沈凛,就将就着看吧,柳叙白也有些放弃挣扎了,索性直接就保持着这个姿势看了起来。
记档之中多是人员的行动记录,大部分的落款提名都是宋景,包括风知还和陆竹笙在内,柳叙白的这些亲信都被分配去做外务,待在未央庭的时间只少不多,甚至还借调了花扇里去云梦庭了一段时间。
借调的记录上也有特别注明,花扇里是去帮忙规整云梦庭内的陈年存方还有封存样本,这个时间持续了很久,一度让外人以为,花扇里是投靠了叶溪曲。
柳叙白看到这里心里大概有了数,宋景调遣花扇里去云梦庭多半是为了盗取里面的配方,比如仙子醉这样的密存药物,一般人根本无法触及或者使用。
因为花扇里有个习惯,就是会自己备份一份工作资料,以防遗失或是损毁,而记录好的材料都会上交到未央庭的记档收录库,宋景估计也是发觉了他的这一点,所以才让他去云梦庭,这样他便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得到想要的配方。
每次一想到这里,柳叙白就深感不解,宋景这样的处心积虑的潜伏在他身边,自己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出来,按常理来说,他也不是马虎大意的人,竟然在这个点上看错了人。
见柳叙白面露异色,沈凛便赶紧将视线转移到柳叙白手中的卷牍上,然后轻声询问道:“琅環君怎么了?是看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了吗?”
“我……只是不明白……”柳叙白的声音也沉了下来,“我从未苛待过宋景,虽没有正式拜师,却也视他如弟子,将未央庭的一切都托付于他,他为什么要帮着东主这样迫害我……”
这个问题的答案,沈凛也无法给出,虽然他们已经大概清楚了东主的思路,但对于宋景的行为,沈凛很难下定论,同是活在柳叙白的照拂下,他与宋景的心思截然不同,就算宋景是为了偃师一族,也应该看在柳叙白多年的栽培上留一分情,网开一面才对。
第二百五十八章临时起意
“兴许……是我做的还不够好吧……”柳叙白的声音中透出一丝低落,但当他刚说完,沈凛就马上激动的追话道:“琅環君莫要这样说,若琅環君做的不好,那冷凉阁上下又怎会这般齐心?宋景不过是个个例罢了,不能作数的。”
“人心的变故从来都无法预计,若宋景本心即恶,且对周遭一切无知无感,那琅環君就算为他赔上自己的性命,他也不会有任何感恩。”
因为担心柳叙白多想,沈凛还专程把白玉京、夜观澜等人提拎出来说事,好以辅证他的说法是正确的。
听到沈凛的宽慰,柳叙白的心里也好受了一些,于是他随意将头靠在沈凛的胸口,听着他怦然悦动的心跳又道:“也是,像你这样的,心思动在其他地方的也确实很难估测。”
这话在沈凛听来,很像是柳叙白故意为之的调情,所以他含笑回答:“对,我与他们不同,我从一开始,可就没有只打算拜师,我要的,是你。”